“还有多长时间?”夏油杰问,把米老鼠发卡顶在了头上。
五条悟拿出了米妮发卡,严肃地压住自己四处乱翘的一头白毛,看了看表回答:
“4个小时。根据过往的经验应该够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呢?”
“放学之后会去虎杖家玩。”
“准备他们的话剧表演?”
“对,演《弥赛亚》。”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着沉默了一会。一股荒诞可笑的感觉从内心忽忽悠悠地升起来。不过现在可不是时间发呆偷笑。大战就要爆发,世界即将毁灭,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准备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钥匙圈在夏油杰的手指上打转。不过他并没有使用钥匙,而是面对着空荡荡的大街吹了个口哨。
“轰隆隆”的巨大声响过后,一台无人驾驶的Icon Sheene(至少外形上是)哆哆嗦嗦地停在他们面前。夏油杰率先跨上机车;然后是五条悟。白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坐在夏油杰的身后,伸长双臂抱住了前座乘客的腰。在他似乎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的时候,夏油杰把一个头盔扣在了他还顶着一对老鼠耳朵的脑袋上。
“注意行车规范,悟。”
和他一起跟天堂地狱对着干了几千年的男朋友亲切友好地提示他。
“——抓紧,出发了。”
轰响声伴随着绝对超出行车规范的速度在马路上留下滚滚烟尘。
他们的目的地是是迪○尼游乐园太阳摩天轮。
如果一定要寻找一个起因的话,需要回溯到很多年以前的那一天,包含着无穷无尽的宗教典故的、猴子吃了他给的那个苹果的一天。
“头上的那个实在不像是安了什么好心;”夏油杰冷静地说,他才从蛇变回人没多久,瞳孔逐渐从爬行动物的一条竖线扩散成圆,虹膜也从金色沉淀下来,变成了接近黑色的暗紫色,“但是猴子也确实就只是猴子。”
站在他旁边的五条悟看看恶魔看看自己手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剑,一种转瞬即逝的灵感倏忽从头脑里窜过——不过难不倒最强的炽天使,他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地抓住了那条灵感,并在审视了0.001秒之后迅速接纳了它。
他用优美的姿势与完美的力度将剑扔到了正走在离开伊甸园路上的、他旁边那位口中的“猴子们”面前。
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恶魔打量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可怜天使。”五条悟无辜地说,扑闪着蓝眼睛外面长长的、雪白的睫毛,一点也不见外地用两根手指头提溜起夏油杰黑得没有一片杂毛的翅膀,然后灵活地弯腰钻进了那个下面(以他的身高来说真是件困难事)、顶着宽大的羽翼站直身子,“你刚刚的话说得太好了!认识一下?我叫五条悟,可以叫你怪刘海吗?”
倾盆大雨在这个时候兜头浇下来,把那绺怪刘海打湿得贴在恶魔脸上。
五条悟和夏油杰打了他们认识后的第一架。
回想初识的时候,夏油杰总是很纳闷五条悟到底为什么要把剑扔出去。对此五条悟的回答是:如果拿着剑就没办法一边吃棒棒糖一边抱杰,我大概是全天底下最聪明的天使。
满肚子都是天使的精液、颤抖着被烫得刺痛的恶魔一边翻他当天的第十八个白眼一边在内心狠狠地骂:该死,这也太可爱了。
总而言之,他们真的、真的、真的不愿意再进行什么无偿打工了。也没心情守护他们眼看着从伊甸园走出去的猴子们的后代。
不过,在消极怠工的日子里他们都开发出了一些新的爱好。简单的碳水化合物制品是五条悟的最爱,而夏油杰可以指出某些复杂的碳水化合物的三十种吃法与六十种蘸料——来自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国家。
猴子很讨厌,但是猴子的技术并非一无是处。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选择尽量避开海量人类聚居的地点体验生活。
最近这些年他们定居在一个小镇上,原因很简单:敌基督就住在这里。至少直到前些天他们还这么觉得。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包括试图向他们隐瞒消息失败的地狱、准备跑去撒旦教堂偷走小孩的天使和魔鬼以及因为“再试一次在上司面前打炮?”而忘记了自己计划的两个傻子。
“我说啊——他们不是一直想要遵循预言开战吗?两边都是?”计划开始之前五条悟一边咀嚼满嘴的喜久福一边咕咕哝哝地说,“那如果我们提前把敌基督教成——嗯——”
正在洗碗的夏油杰回过头,神情严肃地与五条悟隔空对上了指尖。
“——绝对认同猴子社会的猴子。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绝赞的计划毁于勃起的阴茎。
不过他们总归还是找到了那个孩子;并且非常清楚有那么一个风评很差的贵族家族也在找他。显而易见,应该教养他成为世界毁灭者的恶魔理所应当是那个家族的成员。
当然,也说不定恶魔就是他游手好闲的人间老爸本人。
“想都别想,”五条悟说,和夏油杰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刚开始呢。”
关于到底谁应该去做老师这件事他们吵了大约一天。五条悟坚持认为夏油杰的本性更合适教书育人,而且“就算杰真的火起来了、又准备把镇上的人都杀了,不是还有我在吗?绝对来得及阻止的!”
最后五条悟败于一次口交。以及“每天上课嗓子会很疼的、悟可能就享受不到这个服务了哦?”的威胁。
他们落脚在这个小镇,五条悟成为了小学教师,而夏油杰的公开身份是经营着名叫盘星的店铺的纹身师。没有什么人比一个恶魔更适合给人类纹大家都喜欢的宗教意味100%的图案了。但出于一些对三方势力(是的,三方势力,包括猴子)的恶作剧心态,夏油杰时常会在倒五芒星里画上圣灵的鸽子或者给受难的那位添个淫纹(按照五条悟的说法这也是一种受难),而且没有一次提醒那些准备把当时恋人的名字纹在身上的顾客“根据我的观察你将在三天后分手”,甚至还笑眯眯地用了目前猴子科技消除不掉的墨水完成他的伟大艺术创作。
这些年里他们收养了两个遭遇不幸家庭的孩子、养了一温室花(每次夏油笑眯眯地对它们说完话就会开得更好一点,菜菜子和美美子因此获得了学校园艺比赛的第一名)、偷偷和那个所谓的贵族家庭斗智斗勇、在90%玩乐和10%认真中等到伏黑姐弟长大,终于愉快地开展起培养一学校五讲四美好孩子的计划。
直到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他们发现他们找错人了。
“杰,你当时确实偷听到了吧?‘送了他陪伴成长的伴侣’?所以他有两条狗?”
夏油杰扶住了额头,“……对不起,”他说,呻吟着把自己摔向沙发,“我以为成长的伴侣就是指地狱犬……是我太大意了。”
他没有摔在沙发上,而是跌进了凭空出现的天使的怀里。
“不是杰的错,”五条悟说,用一根手指卷着夏油杰额头前面的刘海,“我也没看出来。毕竟他都这个年纪了,正常来说应该已经像个大许愿机一样了——也可能是冒出来黑泥的那种。”
“现在怎么办?……”夏油杰啃了啃五条悟的指尖,意识到他的爱人可能又在一些人类发明的赌博机制类游戏中展现了天使应该有的运气,“我们确实还有时间……虽然要找到那个孩子很困难,而且谁知道他现在……你知道,被教成什么样子了。”
五条悟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换个想法?”他说,“我们从大战可能怎么起头开始。绕过他,直接……”
夏油杰想要接话的时候门被放学回家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推开。他们事关天堂、地狱以及人类三方命运的讨论只好下次再说,毕竟女儿的问题永远是最重要的问题。
“下午好!夏油大人!五条……悟。”菜菜子说,蹦蹦跳跳地探头进厨房,发现今天里面站的是个子更高的——理论上应该好好教书、但是布置了自习作业就自己跑路了的——那个男人,回头给美美子比了一个手势,“我们今天遇到了转学生!”
美美子直接转身走进了客厅,抱着娃娃坐下——坐在夏油杰的旁边。
夏油杰迅速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以及语气。
“那可真不错。要和他搞好关系哦?”他说。
美美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从厨房那边传过来天使的声音,“或者做点恶作剧也行!”
美美子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恶魔顿挫了一下,“确实,也行。你们开心的话就做。”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美美子张开嘴,好像想说点什么。
大概是和夏油呼应的,五条悟又接上了话茬儿,“反正你们两个的话一定能好好收拾残局的嘛。”
美美子彻底把嘴闭上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搞清楚地狱的计划(当然天堂也会插一手,并非阻止而是加速)。老一套的东西,煽动、战争,一点小小的欺瞒手段之后核武器就会在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炸开花。
如果四骑士出动的话,可能都用不着人类自己按下按钮。
“真的假的?都这个年代了?科幻小说都不这么写了。我宁可是因为外星人想修建星际高速就把这个球强拆了。”
“老派做法让人欣慰,悟。”夏油杰说,看着五条悟的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敲个不停,“他们甚至不愿意学学怎么用电脑。肯定不会知道几行字符就能让整个计划报废吧?猜猜看给那几个骑士传递消息的用了多长时间才把他们通知好?”
五条悟打下第五万七千二百行代码,从夏油杰递过来的杯子里咕咚吞下一大口热巧。
“成了。然后就是CTRL Enter的事儿了。”他向夏油杰眨眨他天蓝色的、漂浮着纯白云雾的大眼睛,嘟起红润又饱满的嘴唇,“杰,我好累,要亲亲。”
夏油杰也向他闭上了一边眼睛,唇角挑起一个撩拨意味十足的微笑:“只要亲亲吗?我绝对能给悟更好的。”
而在他们两个为(暂时的、表面上的)拯救世界计划进行一些庆祝活动的时候,他们的养女则在公园和新来的转学生泡在一起。
转学生迅速和大家搞好了关系的原因很简单:他向大家发放了詹妮弗·劳伦斯的签名。天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多,按他的说法,这位大明星去他原来住的小镇开展路演公益活动甚至只是路过商场买东西就不下十余次。
“……怪人,”菜菜子说,在被美美子拉着衣角提醒了“不礼貌”之后悻悻地补充,“不过不是讨厌的猴子。”
钉崎野蔷薇警惕地把虎杖悠仁拦在身后,“不要又宣传你们那套老土厌人理论。真是受够了。夏油明明打扮很时髦,为什么总是教你们这么老土的理论?”
她圆嘟嘟的脸蛋上还贴着夏油杰送的暗红色玫瑰花纹身贴纸。
“没关系的钉崎,”虎杖悠仁挠了挠脸颊,短短的腿踢了一下石子,“我不在意啦……”
“所以那个到底是怎么来的?”美美子问,抱着娃娃的短手手往上提了一点,用以挡住自己的胸口、呈现出自我保护的姿态。
那个。
在刚刚虎杖悠仁的挠过的地方突然咧开了一张大笑出声的嘴的“那个”。
“可能是因为我生日的时候许愿了吧……”虎杖说,脸上呈现出一种因为好像给别人带来了困扰而不好意思的红晕——他努力用手把那只嘴捂住,没有用,它又从别的地方钻了出来并且开始大叫一些类似于“准备吃掉这几个小东西”“还有女人”的话,“……虽然我想要的大概、应该,并不是这样的玩伴。”
“没关系,”菜菜子大声又郑重地宣布,“虽然跟我和美美子的关系不一样,但是这种共生我们也可以认同!”
虎杖悠仁接收到了新的思维。他一直都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西没办法,但是现在他理解了,共生也没问题!
自称宿傩的那个突然安静了下去。
伏黑惠看了看他的卡通狗狗手表。
“可以暂时结束了吗?”他酷酷地问,用一种与小学生不符的熟稔表情向在一边跑跑闹闹的狗狗们招手,“津美纪说今天要做丸子,我们应该回去帮忙了。玉犬也玩累啦。”
“我们”。
被同伴包围的善意。
一种柔和的感觉骤然涌上虎杖悠仁的心头。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确实地改变了。
剩下的半个月天使与恶魔开始着手寻找那个孩子——显而易见,没有结果。不是说他们真的那么迫切地想要拯救世界,但是人间——猴子科技,不包括猴子本身——是他们最开心的游乐场,谁还能想象没有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和荞麦面的世界?而且最重要的是,世界真的毁灭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打摩天轮场景的第666次纪念炮了。
“和悟在一起的话不止想要第666次,6666次也不够。……不过说不定那个时候已经发展到太空游乐场了呢?”
“谁知道,我打赌那个老头不会放他们真的去住宇宙。他根本不捏别的好地方。不过无所谓,我的话只要是和杰在一起就可以啦。”
这就是他们现在背着手提电脑、头戴米老鼠发卡、手拉手站在摩天轮前的原因。
他们对此很有经验。首先买好票、然后处理一下他们要用的那个车厢:施加它不存在的暗示对于恶魔来说实在是件非常简单的事。
不过今天不一样。由于大规模停电、紧急用上了应急备案的游乐园正处于暂停状态。因此这一次恶魔要做的事情是让这家伙动起来——这也并不难,毕竟他有这么多年威胁他的摩托车的第一手经验。
缓慢地、嘎吱嘎吱地、有点害怕到颤抖地启动了的摩天轮轿厢里,五条悟向夏油杰张开怀抱。
“第666次摩天轮纪念炮!开始啦!”
并不是因为命运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天使和恶魔的身份注定他们不信这个。五条悟提出了要试试看、惊愕的恶魔于是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这样的关系和这样的活动项目一直保持了几千年,仅此而已。
因为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他们是最不同、又最接近的一对,好像只要拼合在一起就可以变成某种圆满的东西。
从第一次开始就一切顺利,如果忽视掉天使的精液带来的麻烦的话。前液明明是没有关系的,但是在射的那一瞬间,脑子晕乎乎的恶魔感受到内脏被灼烫的疼痛、甚至捂着肚子把嘴唇咬破了。生理性的泪珠不是因为快乐而是因为猝不及防的痛觉从眼角溢出来把天使也吓了一跳,最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圣水?……意思是这个是圣水?”
尽管如此这也并不是什么阻碍。不如说,在适应了几次之后,那些滚烫的灼痛也变成了快乐的来源。
“可是理论上精液应该是凉的吧?相对体温?”
某一次之后、五条悟趴在夏油杰身上补充水分的时候问。尽管尚且没有完全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夏油还是顺着五条的头发、尽力张开了嘴。
“理论上你是一个天使,”他说,“我是一个恶魔。所以就不要纠结这些,”夏油杰顿了一下,“人类的科学问题了好吗?”
五条悟歪了歪头,最终表示赞同。
“也对,杰是蛇嘛。”他说,坚持地使用着人类科学逻辑,“蛇本来就是冷血动物。觉得热很正常。”
有那么三秒,夏油杰想把五条悟的脑袋按进他喝水的玻璃壶里(考虑到这已经是当时人类的最高艺术杰作,即使是夏油杰也觉得有点可惜)。三秒之后他完成了自我攻略,五条悟已经这样了几百年,就算是讨打的部分也十分可爱。
他也想要五条悟永远、永远这样下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也确实会就这样去向无限的未来。
黏糊糊的水声在轿厢里回响。完全封闭的小小空间把咕唧咕唧的声音放得很大,夏油杰在晃晃悠悠的摩天轮里跪着,有点分不太清楚水声到底是从口腔中传来的还是从他正在自己进行扩张的后面传出来的。
“杰应该也可以用其他手段润滑吧?不过那样就太无聊了。”从五条悟这么说过之后,他们一直在使用人类的手段。在润滑技术从鲸油进化到合成润滑剂的漫长时间里,身体在主人的意志之外自行分泌体液成为了恶魔的被动技能。
“呜哇~含着我就湿了,杰真的好色啊♡”
夏油杰说不出话。天使那根长度惊人、形状优美、弧度上翘、不断滴着腥咸的前液的阴茎已经进入了喉咙,在喉结附近顶出了很不自然的鼓包,让他的脖子看起来像是盛装阴茎的皮套。夏油的脸几乎埋进了五条悟白色的耻毛中,嘴唇像橡皮圈一样紧紧包裹着阴茎的根部,从五条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爱人双腮嘬紧的样子简直像是卡通里的章鱼嘴。
他的视线里是细长的眼睛湿润地向上看着他、有些恼怒又很渴望,拼命蠕动着舌头舔舐性器上的筋络、收缩着喉咙像是吸乳器一样想把乳白色的东西榨出来的淫乱恶魔。长而有力的手指隐没在有意无意向后翘起的臀丘中央,想到插进那里会得到多少快乐,五条悟险些就要忍不住射在夏油杰的嘴里了。
“咕、呃……”
五条悟抚摸着他梳在脑后的丸子头。好像是被噎到了的喉音夹杂在水声里,眼角微微向上吊起的细长双目半眯起来的时候,五条悟按住夏油的脑袋压向自己的小腹。
夏油杰撞在他下腹的鼻子中哼出带着水汽的呜咽,有那么一瞬间,食道急不可耐的吞咽反应让天使以为自己要被吃下去了——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然后终于将精液灌入夏油杰的喉咙。
它们会直直地流进恶魔这具身体的胃里。
雄性的气味和烧灼的疼痛一起侵袭了体腔。天使射了很多,喉结蠕动的同时声带上发出咯咯的响,会令恶魔感受到痛苦、又从痛苦中汲取到快乐的精液被咕嘟咕嘟地吞了下去。
他把仍然硬着的阴茎吐出了一半,吸着马眼将尿道里残留的精液一丝不苟地清理出来、咽进肚里,用舌头依依不舍地在圆润的龟头上又转了两圈,这才红着眼睛将五条悟放开,站起来趴在轿厢的玻璃上。
“悟,”他说,因为整个食道针刺一样的疼痛而声音发颤,用手扒开了自己的臀瓣,扭过头看着五条悟,“这里也要……”
丢在一边的手提电脑响着倒计时的滴滴声。摩天轮上升的速度很慢,还有些抖,夏油杰的手指一颤一颤,中指和食指按住了褶皱的边缘向外扩展,自行强迫收缩着的洞口把内部的腔道暴露在空气中。
入口的部分还覆盖着晶亮的粘液,内里鲜红的嫩肉战栗地瑟缩着。
——五条悟直接插到了底。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也试过搞出女性的性器官进行这项活动。滑腻丰沛的水液、柔软又有弹性的肌群,在这样的条件下五条悟甚至乐得在进入时就强行干进闭合得紧紧的子宫口,顶开那个肉壶让小小的器官整个儿缩着宫颈吸附在龟头上,看着受到了暴力扩张而咬牙喘气的夏油杰的身体因为毛细血管的充血被染得通红。
但是男性人类的身体内部与那个女性特有的器官是不同的。就算已经被改造得贪吃又饥饿、还会自顾自地沁出来肠液,作为排泄器官的位置对于过分粗大的东西的进入就是会充满排斥。几乎幻听到了肌肉被抻开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忍耐着就在痛与快乐的边缘左右横跳的混乱感受的夏油杰放松了对自己的控制。
车厢内的空气伴随着“扑啦”的音色被搅乱了。从背后笼罩着恶魔的天使差一点被突然出现又伸展开的大翅膀直接扇在脸上。
“呼……嗯……”
气还没喘匀。明明曾经教育过五条悟“在人类的世界里还是好好把它们收起来吧”,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问题。甜辣风味的快乐烧焦了他的脑子,撑在摩天轮窗户上的手臂的肌肉抖动着,被强行撑开的后孔很快适应了他最熟悉的那根东西,软肉欢呼鼓舞地一股脑涌上去、渴望地吸着五条悟的阴茎。
“杰箍得我好疼,”那个白色家伙的声音模糊地从后方传进夏油杰的耳朵,甜甜的,得意的,充满了准备得寸进尺的味道,“这就忍不住了吗?其实杰不是堕天使而是魅魔吧?”
胡说八道。
破碎的呻吟显然不能表达出这一层意思。实在是对于夏油杰的身体的玩法掌握得过于娴熟,五条悟抚摸着他的羽翼直接开始了抽插。不管做过多少次夏油杰的反应都能让他爽到头顶发麻,肠膜像是真空管一样饥渴地抽搐着勒住他的性器不放,明明知道自己会在给他快乐的同时给予疼痛,仍然完全信任地敞开全部身体恳求着更糟糕的对待。
“……悟……哈啊……”
被一下下的攻击撞到连脸都贴在了玻璃上,夏油杰努力地半回头,试图在性爱中将五条悟的脸映在虹膜上。爱人下半身的形状已经牢牢地用身体的内部记住了,给他带来了几乎将全身煮沸的甜美感觉的阴茎喜欢用坚硬的头部顶过前列腺之后往小腹方向深入,与人体内部器官生长些微不同的方向让人产生内脏错位的恐惧,更糟糕的是会压迫膀胱。无数次、绝对是无数次,五条悟会故意在堵住铃口的时候一边向那里操一边按揉他的小腹,而其中80%以上的结局是最终他抽噎着将体内储存的水份全部尿空。
“真——的那么喜欢吗♡♡”他听到那个活泼又快乐的声音压低了一些,“杰连眼睛都变了哦?”
夏油杰没反应过来。
腰椎的内部流窜着雷电劈下引动山火一般恐怖的快感。猛烈又持久,并且不断地蔓延。因为“是纪念哦所以不会那么过分!”,所以这一次五条悟并没有折磨他的膀胱。
可是难道拓宽结肠入口就是“不那么过分”吗?
被凿在那种地方的时候连脑浆都会变成粘糊糊甜丝丝的稠汁,刺痛的甘美仿佛蜂蜜苹果汁与毒药的混合物,让夏油杰的声音变得低哑又绵腻。
“呃♡♡♡什么♡♡眼、啊……”
天使的指尖钻进他的口腔。干净又白皙、带着五条悟自己好闻的味道,但是却拉扯住了他的舌头揪到了口腔外面。
“还没意识到吗?”天使不断挺着劲瘦的腰,呼呼地喘着气,用食指的指腹卡在舌尖分叉的凹口上下摩挲,“眼睛、是金色的竖瞳了哦。舌头也变回分叉的了♡”
哆哆嗦嗦的快感让夏油杰的腰颤巍巍地抽动。不情愿但是因为恐怖压迫而启动了的摩天轮已经带着他们的吱吱嘎嘎地上升到了接近顶点的高度,夏油杰想要说话,但下意识地维持着舌头外伸的姿态、好让五条悟用色情的手法把他兽类的样子也玩弄个痛快的时候,说话显然并不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只有口水沿着分开的舌尖滴滴答答地流了下去。
不仅翅膀不受控制地跑出来了,连面部的特征也只能勉强艰难地维持人形。虽然也并不是第一次这样,但是无论如何都觉得丢人。
“哈……♡♡……呃、咯……”
没有办法通过嘴唇与舌头调整能够发出的声音,于是只剩下了悲惨的喉咙中传出的哀鸣。五条悟空闲着的手先是伸向了饱满胸肌上挺立的乳尖;他不断穿凿着夏油杰体内的深处,也用同样的节奏刺激着手中那个充血的小小肉块。在他的手臂中摇曳的身体几乎就要倒下,而那几片不听话的羽翼则已经完全耷拉着垂向了地面,跟着躯体的颤抖一同不断地打着摆子。
“好舒服,”五条悟喃喃,啃咬着夏油杰的翅膀根部,收获了仿佛触电一样的战栗和半点都不像平常的夏油杰的甜润的呻吟,“杰裹得我……啊♡……太舒服了……”
他用余光扫到了手提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和在见到夏油第一面的时候相似的,他抓住了在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抱紧夏油的腰向身后倒去。
“砰”。
天使倒在摩天轮的软座上。他的羽翼在身后凭空出现,扇了几下帮忙缓冲——但是身体已经完全软下去了的恶魔没有逃过重力的摧残,那根阴茎被他直直地吞下去撞进小腹里,几乎要在肚皮上顶起显眼的肿块,并且随着摩天轮悲惨摇晃的角度乱七八糟地戳向腹腔内的各个角度。
仿佛连脑干都被插了一样,没有任何神经能够衔接在正确的位置,疼痛、甘美、快乐、酸麻在整具身体里的各处以不同的比例混合然后扩散。夏油杰的四肢像是短路了的机械一样抽搐着,头带动着躯干软软地向后仰去,随即被五条悟掐着腰肢提起来、换了个面向又按下去。
隐隐的“噗嗤”的声音是那口可怜的、软烂的穴被插穿的象征。夏油杰面对着天使、正正坐在他的阴茎上,被强壮的手臂与宽大的羽翼一同笼罩在五条悟的怀里。
不公平的壳子。不公平的身高差。
因为剧烈动作而晃动的车厢将恶魔抛出去又落回天使的阴茎上。扩张到极致的屁股几乎要将下方鼓鼓囊囊的睾丸也全部吞下去,腹中被咚咚地捅得发麻,规整梳好的丸子头、特意打理的刘海已经全部散乱。
无神的兽瞳中映出蔚蓝的天空。他作为天使时、他堕天以后都曾无数次在空中俯瞰大地,而如今他的意识也已经飞往天外,却完全是因为不同的理由。
再也没有什么责任与使命的拷问了,他在这里,只是和悟在一起;他做的事,只是因为他想做。
“悟、悟♡♡”自由了的口腔器官将声带上划出的音色转变为他发自内心想要发出的音节,潮湿而迷乱的快感让硬得发紫的性器芯中产生热烫的喷发感,“快了、悟♡去了、去♡♡惹、射、啊♡♡♡”
“没……嗯、没关系吗?”甜蜜的,他最熟悉的声音问他那个熟悉的、他回答过千万次的问题,“会痛的哦、杰?”
几乎是虚弱的尖叫是与贯穿到底的抽插同时发生的。酸痛的尿道中涌出灼热的精流、夏油杰迷乱地微笑着,说出他一直以来的答案。
“只要、是悟♡♡疼也……”
他身体上的肌肉抽搐着、被一股一股灼烫着他的精液射入体内的时候亲吻着天使的嘴唇。
“……很快乐。”
软下去的手被天使握住。
摩天轮升到了顶端的时候,他们一起在倒计时结束的铃声里敲下了键盘。
“真……嗯……的、哈……假的?”夏油杰夹着气音低声喘着,被干得钝痛的小腹因为笑而被牵扯得更加发酸,“欢乐颂?”
“嗯哼,”五条悟回答,从键盘上收回手,帮夏油揉着肚子,“不觉得很合适吗?”
代码瞬间运行起来。在天堂与地狱都不知晓的电子回路的世界里,它穿越过层层防火墙让即将发射的氢弹哑火、让宣战布告变成棒球赛邀约、还公布了几个超级大国国家政要的丑闻。
在头顶上那位仁爱的父的注视下,某位天使和某位恶魔在他们某个场景的第666次纪念炮上搅乱了所有大战计划。智慧而有悟性的人类的社会即将在兽的数字的笼罩下乱成一团,不过打是打不起来了。
暖和又悠长的呼吸声中,沉默存在了30秒。
“……其实即使世界真的要毁灭了没关系……我只是比较在意菜菜子和美美子。”
夏油杰说,懒洋洋地亲着五条悟的颈窝。
“我知道的,杰。”他的伴侣说,巨大的、纯白色的羽翼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羽毛和他乌漆抹黑的羽毛支支楞楞地插到一起,“反正暂时没事了。剩下的就是那个孩子的问题。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嘛。”
“……嗯,”夏油杰的眼睛半阖着,在他刚刚亲出来的红印子上又咬了一口,“因为我们最强了啊。”
而与此同时,正被她们的爸爸担心着的美美子与菜菜子和钉崎野蔷薇一起仰望着某位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红发女性。
但她们可不管什么不详。
“ 太好看了……”
三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对着战争放射出无限崇拜的光芒——四双,如果加上美美子的娃娃的话。
被丢下的污染和饥荒有点尴尬。虎杖悠仁也有点尴尬。也许唯一一个愿意配合他的人就是最好的伏黑,但是他们实在也没办法对最后一位骑士做些什么。
不过很快,很快虎杖悠仁就会迎来他最后的考验。预言家们做出的无数预言都无法准确地描述由超自然智慧生命操纵的世界末日永远失去了发生的可能性的一幕,从那以后,人类将只会为自己的做法负责。
……哦,当然,也或许被大家认为是一介普通导演的那一位就是精良准确预言的撰写者呢?
总而言之,在一个长了张嘴的灭世脑花浮现出来并且气急败坏地说出了“I AM YOUR MOTHER”之后,虎杖悠仁的脑海中闪过他绝对看过了无数遍的影视片段。他知道现在可能是什么严肃的大事即将发生的至关重要的时刻,但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要那样回答。
他说:
“NO, THAT’S NOT TRUE!!”
==============
But Their Kids D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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