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不对头。”
李修儒一边干活一边等待着他大哥的下一句话。正是开春的时候,趁着这些日子,他要巡游九界多采些药材。院子里的日头大,少年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兢兢业业地把药材分好晾开。
坐在他旁边石头上的无情葬月没声儿了。李修儒抬起眼,看到他大哥手捧西瓜,二郎腿晃荡两下,换了一边翘。
“大哥,有事要说,不要等到来不及医,很吓人的……而且你有前科。”
嚼着西瓜的人歪了歪头以示无辜。虽然这个动作莫名让李修儒觉得很熟悉,但是他现在没空关心这个。在持续的谴责目光的注视下,无情葬月终于咳了两声,拿着西瓜的手乖乖放在了膝盖上。
“我最近……觉得大哥……不,”他犹豫了一下,面对修儒,他得换个说法,“觉得风中……风逍遥,亲可爱。”
风逍遥。苗疆军长风逍遥。刀是又凶又利落的刀,人是又飒又爽快的人。
但是全九界带东瀛只有两类人会觉得风逍遥不可爱,一类是仇家,一类是不懂得欣赏的人:因为他大哥是就算路逢敌手也会被调侃一句俊俏的那个类型,他也绝对当得起。尽管如此,把“风逍遥真可爱”这句话说出来,无情葬月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尊敬了他大哥三十年,其中夹杂着一点嘛不明心思,那他也认了;可是如今这心思怕是抽芽开花又结果,终于长成了让他自己害怕的东西。
风逍遥歪头很可爱。风逍遥饮酒很可爱。仙岛事毕之后,他大哥回苗疆处理事务,他自己长住道域剑宗,凯风弼羽与忆无心想办法帮他们做了可以长距离联络的符纸——于是他发现,风逍遥给他传来的文字也很可爱。
他抱怨“老大仔藏酒真不地道”很可爱。
他开怀“总算能与别大哥放开饮酒”很可爱。
就连他无聊的时候传来“我在树上看天,今日云彩乃会那么像你的帽子”都很可爱。
透过那些字,他在脑海里描画出风逍遥笑弯的眉眼、晃着酒壶的手臂,长长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衣服上缀着的珠玉丁铃当啷作响,没有一处不可爱。
到有机会相见时,就更不得了。风逍遥晃晃悠悠颠颠倒倒地绕着他走上一圈他就被可爱得快要晕倒,只好愣愣不做反应,由着他大哥担心地牵着他的手摸他的额头,嘴里还在叨叨:
“月啊,是不是忙病了?告诉你啊,做什么事都不差你一个,麦太拼命卖力——我要为酒劳碌命,你又没有这个必要,去钓鱼栽花看四脚蛙翻肚皮也好过见到大哥累得说不出话,哉啵?”
他只好僵硬地点点头,风逍遥这才满意,将他拉到院子里聊天饮酒。
我病了。无情葬月绝望地想。我确实地病了。
如果止步于此,那可能还不算什么。论起忍耐自己的心情,他无情葬月称不起自己是世上第一,总也该进个三鼎甲。
但是某一天他猛然发现,不止如此。
他开始害怕。
因为修儒说得对,他是有前科的人。
“……大、大哥想咬风大哥?”
修儒手一滑,晒干的药草被“喀嚓”一声掰碎了。
无情葬月凝重地点了点头。具体说来,不止是想咬风逍遥。在内心的一角,他第一次出于自己的意愿产生了要伤害风逍遥的冲动。
他又惶恐又气愤,那气愤指向他自己。
“……大哥,那我认真问你哦。”修儒抿了抿嘴唇,抛出一个问题,“你想象一下风大哥流血,是什么心情?”
这根本不用想象。他实在见过太多次风中捉刀流血,而其中又有不少次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那种痛苦迷茫的心碎感觉牢牢刻印在他的脑海中,哪怕只有一线思维的触角碰到,都会让他在和煦的阳光中打起寒颤来。
尽管没有出声回答,李修儒也从肢体动作看出了深深的抗拒。他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无情葬月的胳膊。
“那就没关系,大哥,你麦多想。我想,那应该只是你觉得风大哥太过……太过可爱,”他梗着脖子,挣扎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个词,“心情上承受不了,才会想要咬人。”
无情葬月听得聚精会神。
年少却稳重、十分值得倚仗的小大夫在他诚恳又信任的目光里犹豫了下下,终于把心一横,说出后半句。
“——”
“?!”
无情葬月手里的西瓜掉到了地上。
风逍遥慌慌跳下竹筏。日头才下不久,春天凉爽的温度里,他从桃源渡口一路轻功疾奔,竟然跑出了一身汗。
原因无他,是月发来了消息,问他“大哥,我有事要与你商讨,你可在苗疆”。
他的小弟很久没有对他用这样严肃的口吻了。谢谢凯风、谢谢无心,现在就算见不到面,他也可以第一时间了解月的想法,只要月愿意告诉他——而这段时间以来,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
他抱怨老大仔藏酒,月回他“大哥轻功一流,想必偷了不少”。他乐得在地上转了一盏茶时间,安定下来说“没有证据,麦讲偷那么难听”,月便回他“懂得了,当场喝完不打包带走就不算偷”。
他给月讲与别小楼放开饮酒,感叹刀客是不是天生酒量上佳。月笑他全自动作弊也光明正大,缓缓浮动的光点组成的漂浮在空中的文字后面,风逍遥仿佛看到被手指半掩住的弯弯嘴角。
这样很好,他想。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改变,但是未来也还是要来,月能放下心结轻松过活,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他也应当全力配合才是。
因此这严肃的语气让他心中警铃大作。匆匆告诉月原地立正站好,他脚程快、这一趟他来跑,风逍遥跳起来就请了假赶往道域。
奔到地上的月居住的小院时,天上的月亮也不过刚刚升到房檐的高度。远远看去院内石几趴着软绵绵一个人影,风逍遥心内大惊,急急翻过篱笆,笔直冲去。
“小弟!”
无情葬月恍惚听到有人叫他。
声音很熟悉、靠近他的温度也很熟悉。他抬眼看看,哇,这张俊俏的脸也很熟悉。
无情葬月眯缝着眼睛蹬着地努力直起身子,不小心踢倒了脚边的空坛子。
当啷啷啷。
“轰……轰、风……”
他一边说一边歪了歪头,有点困惑为什么自己的舌头不受控制。他想说“风中捉刀!找到你了!”吓他大哥一跳,又觉得这样实属有点缺德,犹犹豫豫地把一个字咬了几遍,却没想到到了第三次才把字音念准。无情葬月看着风逍遥脸上的表情从焦急松了口气变成茫然,眨巴眨巴眼睛,用手捏了他大哥的腮肉一把。
“?!”
现在那张脸上的表情变成震惊了。好可爱,无情葬月想,他都三十多岁了,为什么这么可爱?
“月……”在他眼前晃出了三个影子的这个人对他说,“你是为什么喝了这么多?准备和我讲什么?”
无情葬月盯着自己的手。刚刚捏的那一下,他觉得手感好不错。这让他有了勇气。
“……壮胆。”
风逍遥哭笑不得,但是至少放下了一颗心。他拽着无情葬月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上,把人架起来往屋里走,边走边叨叨。
“下次饮酒记得叫上大哥,不要吓唬我啊。”
脑袋向他歪着的无情葬月嘟嘟囔囔,风逍遥努力去听,终于分辨出几个字。
“我不是……不是要饮酒。”他说。
“好好好,不是要饮酒,现在醉醺醺的也不是你,算是我、都是我,好了吧?”
他把无情葬月放在床上,正要转身去倒水,腰带突然被一只爪子勾住。
回过头,他的小弟严正肃穆地看着他,还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
“……飞凕?”
风逍遥放轻了声音。
“大哥,我不是要饮酒。”无情葬月说,拉住风逍遥腰带的那只爪子爬来爬去,最后揪在了领子上,“我是要……”
“大哥,如果你实在担心,就咬风大哥一次试看麦?”
“……咬你。”
他说。
无情葬月没有看到风逍遥瞪大的眼睛。他手下发力,又抬起头,直把风逍遥拽矮了半个身,方便坐着的自己一口啃到刚刚手捏的地方。
好软。
他用牙咬了一口,又觉得实在很对不起大哥,歉疚地伸出了舌头,在那块皮肤上舔两下。
风逍遥眼睁睁看着无情葬月放开他,嘴唇抖着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然后眼圈泛起了红。
“……月,”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从嗓子里挤出声来,“你哉你在做什么吗?”
醉鬼又眨了眨眼,他的帽子刚刚蹭歪了,压着刘海挡住半边眼睛,现在看风逍遥更不清楚。
“我……修儒和我讲……”
他颠颠倒倒地连比划带说,终于将前因后果讲了个大概,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不出那个最初让他想要咬风逍遥一口的原因。无情葬月很是生气:咬了也没用,根本测试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不是想要伤害大哥——心疼是心疼了,但是风逍遥亮闪闪看向他的眼睛还是好可爱,他甚至还想再咬一口。
太无耻了!太……太过分了!他迷迷糊糊地唾弃自己,又莫名觉得甚是委屈,眼眶发酸地抽了抽鼻子。
“飞凕,”他大哥一脸完全理解地摘下了他的帽子,坐回了他的身边,一边顺着他的头发一边哄,“飞凕啊,再说嘛,你是为什么想要咬我啊?”
无情葬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酒有喝多,许是听错了,为什么会觉得风逍遥的语气里带着笑意?这么好的大哥,他实在不该这样揣测。
“我……”
“说嘛,拜托了,事关重大,我想要听。”
无情葬月艰难地聚焦,发现风逍遥竟真的在笑。
暴露在被自己伤害的危险下,他大哥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这可不行,醉鬼头壳昏昏,终于下定决心,就算豁出去也必须要告诉风逍遥他面临的重大危机。
“我、我觉得大哥可爱,就想要咬……咬了一次还觉得不够。”他说,严肃认真又困扰,“大哥,你不要笑,很危险的。”
风逍遥在他面前几寸送给了他一个巨大的笑脸。
“危险,是有多危险?”
他还歪着头,高马尾从他的脑后垂下来,上面的坠饰叮叮当当,整个人好像是从他与风逍遥别离时的幻想里走出来的。
无情葬月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你大哥是天下第一险内。”风逍遥又凑近了几分,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如果不够,就再来嘛,大哥不怕。”
“向这里咬。”
他说。
两片干燥的嘴唇贴上无情葬月的。在那之下,牙齿轻轻地衔住他的嘴唇左右厮磨。无情葬月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口的时候,风逍遥的舌头溜进了他的口腔,在晕乎乎的这只的茫然目光中舔着他的牙龈、刮着他的上颚,纠缠住他的舌头吮个不停。
温柔的吻结束的时候,风逍遥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他拿着水走回来,看到无情葬月呆愣愣地坐在床沿,大约是听到了他的脚步,猛地抬起了头。
风逍遥眨眨眼,看着他小弟满脸震撼,险险笑出声。
“这就吓醒了?那看来还是饮得不够多。”
无情葬月说话都有点磕巴。
“大、大哥……”
“好了,好了。麦紧张。”
他将水杯递给无情葬月,在自家小弟下意识地伸出手接时,反而张开手指将他的手连杯子一起覆在了手下。在无情葬月又一次被震撼到失去反应的时候,他靠近了这个人的耳边,亲昵地问他:
“月啊,还想要咬我吗?”
第二个吻中,风逍遥含了半口清水,一点一点哺给了他仍然透着酒气的小弟。从嘴角溢出来的部分在下颌被风逍遥的手指接住撇开,这只手沿着颊线向上抚摸,将无情葬月的耳环并耳垂一起包进掌心,又用指腹轻轻揉捏着小巧的耳垂软肉。
大概是感到了痒,无情葬月瑟缩了一下。
“大哥……”
他轻轻地叫。称呼后面明明应该接些什么话,他却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要说什么。或者也许并没有什么想说,但却实在觉得很有必要叫一叫风。
“我在。”
唇齿间的话小声又模糊。虽然酒水糊涂,无情葬月倒也没错过摸进他领口的手。习武人的手指布满粗茧,在他的皮肤上轻柔地划过去也像是要带起一片火花。麻酥酥的细小快感织成一张绵密的网,他毫无知觉地被缠进去,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风逍遥轻悄的笑声中挺起了胸。
那只手顺着锁骨滑下又抚过胸口,手指绕着凸起打转。无情葬月想要不着痕迹地向后闪躲,却被风逍遥顺势按在了床上。他的舌还被他大哥含着,吱吱呜呜说不出拒绝,睁开了眼睛便见含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一只登时又忘记了要做什么,只顾着垂下眼睑转开眼珠,坚决不再向他处去看。
捻着乳头的手指轻巧转着圈,风逍遥捧着无情葬月的脸吻得更深。呼吸越来越急促,而在断续的喘间,他已经听到了这一只从喉咙里悄悄溜出来的细微呻吟。他最清楚月的脸皮比谁都薄,干脆不让他思考也不让他说话,就这样爱抚着他的身体,灵巧地从层层叠叠的衣服中剥出了一个光溜溜的小弟,紧紧将自己叠在他的身上。
喝了酒的人到底还是迟钝了些,他用手包覆住两人勃发的下身时,无情葬月终于开始迷迷糊糊地抚摸他。纸窗外透过来的昏昏月辉里,他的小弟抬起了手臂揽住他的后颈,手指在他的颈后绕着他的长发,另只手溜到了下面,与他一同在那两根东西上动作。
风逍遥有些惊讶,在低低的喘息里,他看到无情葬月面上飞起的一片薄红。
“大哥……”那个不愿意抬起眼睛的人把声音压得很轻很轻,“大哥,不……吗?”
无情葬月仍然有些恍惚。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又觉得这样好像很不错。他晕乎乎地溺在风逍遥的温柔里,半醒的酒仍然在麻痹他的脑壳,让他说出些完全清醒时也许不会说出的话,做出些完全清醒时也许不会做出的事——尽管这样做的时候,他到底还是不敢看他大哥的眼睛。
手中硬热的触感也好、风的体温也好、两个人交织的呼吸声也好,这些都让他在微凉的春夜中不停往外冒汗。黏糊糊的水声夹杂着细微的呻吟,而那个声音竟然是他自己发出来的。风逍遥的喘息还要更粗重些,热乎乎地喷洒在了他的耳边。
“……没有准备嘛,”很痒的触感在那双唇抿着他的耳廓说话的时候让他颤抖着想要躲开,“月,你就配合我一下。”
配合什么?
他还在茫然的时候,风逍遥将他翻成了侧身,从身后穿过来的手调弄着有些肿胀的乳首。
“把腿夹紧,飞凕。”
在琐事上,无情葬月总是很听话。就算现在不明所以,也是如此。
精瘦的身体如果说还有哪里称得上是有些肉,那也就只有臀与腿根了。现在这个地方被一根硬得不行的东西当成了销魂窟,涨红着狰狞的龟头留下道道水痕,猥亵地、下流地、迫不及待地蹭着那里的嫩肉进进出出。
“……大哥!”
无情葬月听到耳边吃吃的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交叠的腿根蹭动了阳物敏感的头部,他耳边的笑变成了一声仿佛受伤了一般的喘息,随后湿漉漉的舌头卷上了他的耳垂。
“好舒服,”那个人说,虽然断了笑声,笑意却藏进了话里,“飞凕……再来啊。”
这让因为慌乱而下意识做出的动作变得像是什么刻意的讨好。在无情葬月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红晕蔓延在他的耳尖与后颈,他本人不受控制的神经则让他小小地、用手肘向后顶了一下。他的大哥值得这一下。
风逍遥配合地发出痛呼。
“哇,怎么打我,很痛内。”
这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按揉着无情葬月的乳尖的手没有停,变本加厉地在胸前释放着甜美麻木的电流;身下的耸动更加用力,小腹拍打着臀尖的肉发出异常响亮的声音,腿根的肉因为前液被染上晶亮的光,戳得火辣辣一片红。
明明酒已经半醒了,脑子却越发糊涂了起来;明明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却还是因为觉得无法呼吸而张开了嘴。热乎乎的喘息与低哑的呻吟在上下同时进行的下流动作中回响在小小的草屋中,而更大的声响则是风逍遥在他耳边的低语,盖过所有一切,顺着骨血炸进他的脑海里。
他说,“月啊,为什么腿上肉会那么软?”
他问,“小弟,屁股会痛吗?痛要告诉大哥。”
他笑,“飞凕啊,怎么都不讲话,虽然不讲话也亲可爱——”
可爱。
为什么会是这个词?
都怪这个词。也都感谢这个词。
酥酥甜甜的热流从小腹内部烧起来,风逍遥的手就在这时握住了他的阳物。粗糙的手指圈成一个圆,就着他自己流出来的涎水咕啾咕啾地撸得欢快。难以忍耐又惊慌失措的一声喘在小屋中荡出回声,无情葬月仰起头捂住了自己的嘴,可他实在没有地方可逃——
穿衣时不觉得,如今他完全被他大哥拢在了怀里。向后缩,等着他的是宽厚滚烫的胸膛,下面那根凶巴巴的东西也迫不及待向他的腿心儿中间钻;向前躲,无非是将乳首下身全权送到那人手中、与他方便仔细把玩。
“大哥……”他在混乱中哽咽着轻轻地叫,带了几分委屈,又好像是求饶。
风逍遥却不再留情。在腿根间的阳物擦过囊袋激烈地进出,配合着对他的这根东西的顶弄,带着老茧的指腹故意在粉红的前端蹭个不停。无情葬月的下巴被他捏住,艰难地扭过了头。于是炽热的吻吞没了所有词句,留下来的只有黏腻的水声和喉咙里无意义的呜鸣。
快要不行了。变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勉强将这个讯息传递给无情葬月。这个讯息变成了简明易懂的肢体语言,以急切的呜咽、乱摆的腰肢、痉挛的腿根为讯号,向另一个人传达着高潮的到来。轰然爆炸的烟花让只有月光清辉的黑夜被一片白光占据,在那个瞬间,无情葬月不知道自己是否尖叫了出来。
他在缓缓落回这个世界的时候,感受到了额头上轻柔的吻。
“睡吧,”那是他的大哥的声音,轻缓地落在他的耳边,“明日醒来再说。”
李修儒走在去往海境的路上。春风卷一朵被前夜风雨打碎的海棠扑在小大夫的脸上,他将那花捧在手上,突然有点心虚。
他离开道域有两天,算算时间,大概风大哥已经与大哥碰上头了。
“大哥啊……”他在自己脑海里左右互搏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大哥,我给你的方子应该可以治两个人,你不会怪我吧。”
在前往道域之前,李修儒才从中原离开,在苗疆作客。他在苗疆待了五日,五日中倒有四日在听任务回来的军长抱怨。
“修儒啊,我病了,”那位晃着酒壶拉他吐苦水,“你救救我,不过开药就免。”
他已经听了风逍遥下面要说的这句话百八十遍,修儒耳朵起茧,但是修儒脾气很好,修儒不说。
风逍遥在他面前无辜地歪歪头,饮下一口风月无边。
“我虽然一直觉得小弟亲可爱,但是最近实在——”
“实在是——”
“——很想咬他一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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