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过半,纸窗外是深沉夜色,一轮残月掩在云中。
无情葬月在一阵心悸中惊慌醒来。惊醒时难以思考,恍惚中是本能让他翻身,抱住了罪魁祸首的手臂。
他的乾元魇在梦中,锋利的眉蹙成一团,额角冷汗一滴接一滴滑落,发际发潮,口中低嘶。
“……别去,那不值得!”
风的酒香发苦。
乾元在噩梦中无意识散发的味道让无情葬月感受到了同样的痛苦,那种心脏被紧握在手受到压迫的感觉让他急切地想去讨个亲吻。
“大哥……大哥,醒来。”
他的手刚刚碰到风的亵衣领口,就被一把攥住。
风逍遥猛地睁开眼睛鱼跃而起,动作行云流水,将一个无情葬月整整揽在怀里翻身抵入床中,张口便咬向他的后颈。
仅隔着薄薄两层衣衫,风逍遥的心脏跳动犹如擂鼓,急促沉重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锋利犬齿撕裂皮肤的一刹那,无情葬月无法控制地闷哼出声。
“大哥……轻一些。”
他颤抖着转头,拉长颈线,给风逍遥留出更多空间,好让他的大哥在将体液注入到那个腺体之后也可以继续尽情地流连啃吮。
这样的情景,早已不是第一次。每每想及此,无情葬月只觉好似有人卡住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又仿佛银针刺入胸口,带来密密匝匝的痛。
让风这样,是他的错。
桂香与酒气结合在一起,空气中渐溢桂花酿的清甜味道。风逍遥的急喘随着结合慢慢平息,待恢复神智时,见一段被吮出斑驳红痕的白腻脖颈还布了少许血迹,登时一片愧疚涌上心头。
“月……”
他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即使战事早已结束,他也携月回了苗疆,可有些可怕回忆不愿放过他。
他梦中的月总是拔剑搏命,他却不是每一次都能抓住他。
揽住无情葬月腰肢的手臂又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
他不愿抬起头,几乎是逃避地蹭在自家小弟的侧颈,深深去嗅那让人沉醉的信香,带些补救的心情舔吻牙齿留下的咬痕。
身下的人细细抖动,随即偏头唤他。
“大哥,”他的小弟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伸手展平了他微微蹙起的眉,“我想做。”
风中捉刀离开风花雪月那一年,他的小弟还未分化。十几年平白过去,他将月带回苗疆调养时,撞上了月的信热。
一个重伤未愈苍白虚弱的飞凕泡在冷水中,风推开房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既急且怒,将这一只不知死活的拎起来,才知晓了他烧得厉害。
“我……不想、不想让大哥觉得……”他的小弟在他的怀中断断续续地说,惯来握剑极稳的手在他的衣襟上颤抖,似乎想将他的衣服扯开,又苦苦克制,“我不愿做……大哥的负担。”
好,好啊,可真是他的好小弟。
风逍遥在咬牙切齿与心痛怜惜间几度徘徊,险险就准备实践他要把这个胡来的小弟绑起来的诺言。他一边手痒得想把无情葬月按在膝盖上揍,却又心疼得想把这个人捧在手中好好搓软揉热。
接下来发生的事顺理成章。
十几年来,月重担在身,他逃避许久,如今迈过去这一步,是他这个做大哥的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那次结合可称惨烈。月的身子太虚,两个人的渴望却都浓重。风逍遥拼命压抑自己,可从结果上来说,他还是缺勤了一旬。
三天用来平复长达十数年的渴求,七天用来把他这个下不了床的小弟调养顾好。
苍狼对他说,孤王明白,伴侣很重要,你好好陪他,风月无边多拿几坛放你们房中,算贺礼。
沉思片刻,又补了一句:“等你返工,我们把后花园夷平。”
他与月讲,便听小弟低沉音色中带笑:“我也出一份力,算还一点情。”
无情葬月实在很少真正笑出来。风逍遥见到就忍不住想去亲他,于是这天的调养算是白费。
“大哥……”眼前的月推推他,眼睛在混杂着猩红颜色的发丝下眨眨,因为刚刚被咬破了腺体而有些湿润。
从噩梦中惊醒的粗喘渐趋平复,风逍遥的呼吸又被坤泽的信香勾得沉重起来。有很多办法可以确认这一轮月还好好呆在他的怀里,最直接的一个自己送上门来,他却有些犹豫。
风逍遥在无情葬月的眼角轻轻亲了一下,问到。
“会累到吗?”
无情葬月眨眨眼睛。
“大哥轻一些,慢一些。”他说,乌溜溜的瞳仁儿掩在半垂的眼睑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我就不会累到。”
风逍遥闷笑。
“哈,要求不少。”
他没有再给自家小弟回话的空间。
重新认识一次风花雪月,他早已内心有感,如今千辛万苦闯关过来,只好承认无情葬月并没有他知道的那么乖。
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得——那便教他不能说。
醇厚的酒香蓦地在小小房间内炸开。与他结合过的坤泽被这一下震得发晕,眼见着面颊攀上红晕,目光越发迷离,倒是真的乖乖张开唇,接受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风侵入到他的口中,缠住绵软一条舌吮吻不休,几乎舔进他的喉咙;又渡了津液过去,要他的小弟被信香迷惑,更加沉浸在这场突发的性事当中。
桂香与酒香交缠在一起,明明已有很多次,无情葬月却依然觉得他将要醉死在自己乾元的信香中。他的脑子被熏得晕晕陶陶,低低出声呜咽,在风逍遥的手划过胸前时全身都颤抖起来。
先是被手掌揉了几把,正待挺腰去蹭他的大哥时,又被那人隔着亵衣捏住乳首,一捻一搓间织物的纹路折磨着娇嫩的前端。他早被风逍遥的醇厚酒气勾起情欲,敏感处遭受如此挑弄,登时腰肢一软,跌回床中。
“大哥……”他在唇齿间隙模糊地叫风,“快些进来。”
这是无情葬月即使被本能冲晕时也记得的小小得意——风逍遥绝不会拒绝他。
身上的人动作停了一瞬。
他好像是在忍耐什么,喘息又粗了不少。
“喂,到底是要慢还是快,”风逍遥咬了咬无情葬月的嘴唇,又转去耳垂边惩罚地啃啮,“说不清楚的话,都交我好了。”
为人小弟者并不害怕,甚至颤颤抬起一条腿勾住风的腰。
“好。”他说,低沉的声音压得很小,还带着浓浓潮气,“交大哥,大哥会疼我么?”
风逍遥的动作又停了。
半晌,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重响起来,伴着一声低呼,是无情葬月又被人按住啃起了脖子。
尖利的犬齿威胁地划过尚未愈合的嫩肉,被连环挑衅的铁军卫军长不留情地在他的乳首上狠拧了一把,让不知是否故意撩拨他的小弟呜咽着缩起了身子。
“反正就是要刺激我就对了,”风说话总是拖出一个尾音,这威慑在无情葬月听来也就没那么可怕,“满足你啦。”
带茧的手直直探下,粗鲁地撸了撸淌着前液的东西,风逍遥随即伏低身子将那一根吞进了口中。只是这样无情葬月就发出了长长一声鼻音,因姿势的交错变成挂在他肩后的腿不老实地磨蹭。
坤泽已经纯熟的甜味与麝香纠缠在他的鼻尖,风逍遥忍得额上青筋跳动,星目抬起望了望他那衣衫散乱咬着手背要哭不哭的小弟,在将那肉茎吞入喉咙深处的同时,将手指捅进了无情葬月早早就在渴望地翕合着的后处。
他的小弟的腰身猛地弹了起来——没有什么用,风逍遥还有另一只手,可以按着他的小腹将他牢牢钉在这躲无可躲的位置。他嘬紧了唇,以口腔的压力服侍那根已经颤抖起来的可怜物件,又反复吞吐,让喉咙口挤着那东西的前端,时不时用粗糙的舌面蹭过顶部开合的小口。
风逍遥几乎用到了口中所有器官去欺负他的小弟,更不忘记勾起两根深埋在月身体中的手指,轻车熟路翻搅起甬道内中的快感源泉。
无情葬月眼眶中的水雾因此而凝聚溢了出来。两道秀气的眉紧紧蹙起,长长睫毛湿漉漉地颤抖,嗓子里发出的全是破碎的呻吟。
风吊起眼梢向上望去,月的脖颈抻出一道颤动着的漂亮曲线,锁骨与胸膛之下便见那被他搓熟的红肿乳尖在皱起的白衫中探头微微战栗。眼热时感到口中的东西抖动着绷直,风逍遥快手勒住了这濒临高潮的东西,故意吮吸两下,让无情葬月几乎哆嗦着哭了出来。
他现在知错了。
被在高潮边缘制住,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而不得,吐出了他的性器的风却起身在他乳首上轻轻咬一口,又偏头在锁骨上厮磨。
已经烧糊涂了的头壳在恍惚中仿佛捉到一句。
“太迟了。”
风逍遥推高了挂在他肩上的那条腿,将他的身体打得大开,强硬地将自己抵入了那口湿得一塌糊涂的后穴。
无情葬月因此而陷入了两难境地:他整个人好像被撕扯着,好不容易含进了乾元硬热的性器,却又在满足的前一步被控制住;腰自发地挺动,不知是想让前面那根多受些圈住他的手掌爱抚,还是让后面贪吃的甬道被那根鼓胀凶猛的东西多贯穿些。
带着哭腔的喘息随着风逍遥的动作溢出喉咙,乾元好像下定了决心,就是不愿松开圈牢的虎口,在他难以自控地伸手下去时将他的手腕交叉按回头顶,涨大的阳物在他身体内凶狠地猛顶几下以作警告,在那甬道被肏得乖顺地放松下来后,才开始大开大合地律动。
他下身是一副凶恶霸道的样子,面上却仍缱绻,剑眉因长久的忍耐微蹙,眸中似盛了浩瀚星海,中央映出一轮潋滟颤抖的月。
是他的月。
是他终于牢牢抓住的月。
风逍遥把他的小弟那些断续的呜咽都吞进了口中,上下齐齐将人侵犯了个彻底。包裹着他的柔软肠道抽搐着收缩,被顶上最是难以忍受的一点时发了疯似的嚼咬着整根肉棒,又无可奈何地被下一次冲击展开,把每一寸褶皱都暴露在侵入者前。
因为风毫无保留散发的信香,也因为这夜的狂乱,无情葬月意识几已模糊。快感早就超过他可以承受的边界,他耻于低头,见不到自己前面仿佛坏掉般一股一股随着顶弄淌出清液的性器,更控制不了穴内软肉节奏崩溃的收紧,下意识地挣扎着,是要向唯一令自己心安的人求救。
声音因为不间断的抽噎有些沙哑,被捣弄得几乎无法连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固执地要挣脱风逍遥的手。
“大、大哥……”他带着哭音惨惨去求,就是知道这样可以得偿所愿,“放开,让、我抱……”
在他唇边起伏的沉重呼吸窒了一瞬,钳住他手腕的手也松开。无情葬月被一次一次的进入撞得仿佛一片风中枯叶,在快感带来的颤抖中紧紧环住风逍遥。
“我……在这了,大哥。”
他说。
话音未落时,风已揽住他的腰,灼热的性器擦过腺体便变换了角度,狠狠顶开一处湿滑的入口,得到了从二人贴合的唇齿间溅出来的一声小小尖叫。
这里不是他目的的终点,但即使如此,贯穿这个柔嫩的所在也已经足以让月痉挛着达到高潮。他仍然没有放松对自家小弟下身的掌控权,是内里汹涌喷出的水液和痉挛着几乎要把他缴械的肉壁告诉了他这一点。
那仿佛群蚁噬咬又好似滚油烫遍新生嫩肉的酸、麻、痒、痛在一瞬间从遭遇无情挫磨的甬道遍及全身,他的每一寸皮肤与肌肉都仿佛遭受电击,难过得想要缩成一团;但脑中又好似绷紧了一根弦,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脚仍然紧紧环住他的大哥,献祭般将自己整整一个人送上去,任这乾元欺负透彻。
他们的角色好像突然颠倒了过来,这一次,换他来接受大哥的所有任性。
濒临失控的风逍遥在信道疯狂的绞缩中一次比一次入得更深。胯部啪啪的拍打将无情葬月的腿根撞出晕红一片,狰狞的性器在月的手痉挛着抓破他的后背时甚至兀地涨得更大,将他这已经只能发出气音的小弟虎得泪眼朦胧,委屈地蹭着他的颈窝。
“打开……”风的声音粗哑,险险掩饰不住其下的狂暴,“……乖,飞凕。”
他凶猛地送胯,直抵一片软嫩的环口。
富集神经末梢的腔口在信热之外被强硬地进攻,灭顶的快感距离疼痛只有一步之遥,无情葬月被捏住了下巴抬起头,大颗生理性的眼泪沿着颊线滚落,砸在凌乱的床间。
他的风毫不动摇,每每凿在那个被逼出一条缝隙的小口,让他以为自己的小腹都被顶出方寸凸起。
酒香侵犯进他的口腔深处时,他像个可怜的蚌类一样被那根青筋搏动的执拗性器硬生生地撬开了。
风逍遥被那讨巧的信腔吸得后腰酥麻,又拖着那紧紧包裹着他的肉壶进出两下,松开卡住无情葬月性器的手,猛地低头,再次咬破了他的后颈。
皮肉破裂的细微疼痛已经无法被感知到了。
被延宕过久的释放炸得无情葬月眼前昏黑一片,死亡般的窒息和失明中却仍能体会到风逍遥骤然涨大的结紧紧卡在他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温凉的精液如何一股一股射入他的体内,他的大哥又是如何在这时浅浅抽动翻搅他的芯子,下流的快感如何折磨他的身体,一切都前所未有的清晰。
失控的下身抽搐着淌出浓白精液,他哭得一噎一噎,身体软得像滩烂泥。
乾元的射精持续了很久,鼓胀的结存在了更久。
因为结合而平静下来的风逍遥轻柔地吻着他的发旋,手掌在他的小腹上安抚地按摩,不断与他交换着亲吻。
他的意识在浓甜的桂酿香气中渐趋昏沉,最后一点理智驱策下,仍无法控制住抖动的嘴唇喃喃到。
“大哥……我在。”
他说。
月,再也不离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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