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筑外,北风凉凉,一轮弯月。
“去吧,大哥,你应该回去。”
无情葬月伸出手,想要摸摸风逍遥垂在颊边的头发,又忍住了。
他已在床上躺了一段时日,无力装得信手拈来,毫无滞涩。
“苗疆很好,苍越孤鸣会是位明君。”他挪动一下肩背,让自己看上去在床头靠得更舒服,“你我已不是稚童,莫要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与你的担当。”
他的大哥看来还是担心他。
无情葬月晃晃头,笑了一下。
“月……”
风中捉刀的臂膀在他的目光中震颤了一下。他的手臂好像要伸展开,又在这震颤中放下——那动作就好像刚刚的他自己。
想伸出手,还是收了回来。
“何况,如今我就在这里。”他只好继续说,“我不再走了。大哥如果想我,就来道域看我,也来看看……昊辰和盈曦。
风停了。月掩在云影中,散发出昏暗的光芒。
无情葬月记得很多个夜晚,在看月轮花时,与风对决时,亲手杀死花时,风陷入醉生梦死时——从没有一个夜晚像此时这么安静。
“好。”
风又低低吹起时,他听到这个字从风逍遥的口中吐露出来。
“我会回来看你……还有花痴和雪。”大哥这么告诉他,“我会常回来。”
风中捉刀说话算话。
血神之祸、覆舟虚怀之乱过去,四宗开始重新审视从前没有审视的东西。道域百废待兴,什么人都忙。剑宗的顶梁柱如今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人,每天都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去解美丽的谜题。
穷尽前半生,他终于解开了一个谜题。而这一次的谜题,谜面是他自己的心。
忙一些吧,月反而这么想。
多做一些事,帮他已担起一宗之主重担的小师妹分摊一些。
多做一些事,早日安稳下来,可以让霁云随莫离骚前往慕容府,看看外面的世界。
多做一些事,就可以少想一些事。
他在这忙碌中第一次迎回他的大哥。
风总是能带来快活的空气。
他的嘴里念叨着,“烧酒命,烧酒命,偷闲偷酒不拼命”,然后抬手扬起他的酒壶。
“嗯,敬带薪休假,干杯。”
月哑然失笑。
“大哥,”他说,“省着点喝。道域没有存货。”
“怕什么,”风一把揽住他,拖得他踉跄了两步,险险稳住身形,“我又不呆长。依附四宗的门派要安顿起来还真是个大工程——小弟啊,我来倒沙缸。”
于是他们一起清点物资,安抚群众。
半晌,他的大哥又摸摸头。
“我不是来偷闲的吗,说好的不拼命呢。”
当风开始乱吹,月只能无言。
“唉,算咯,”风在他的沉默里又灌了口酒,把酒壶好好系在腰间,拉住他的手,“是帮小弟,我得到安慰了。”
他甚至没有在道域过夜。风在日头将落时匆匆赶往刀宗,又回到剑宗与他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忙着回返了。
风有了责任,有了归处。
但这样短暂的相聚对月来说足以。在忙碌又短促的时间中他不需要忐忑不安地掩饰,也不用费心猜测这掩饰是否早已被识破。
这就很好了,月这么想。
风第二次回来,背着一个巨大的木箱。他在无情葬月惊讶的目光中把这箱子拖进了院子,呼出一口气,拍拍手上的灰。
“好咯,别瞪眼咯,”风拍开木箱的盖子,露出里面的几坛酒,“快来帮大哥一把,就……嗯,藏在你的树下面吧。”
月的小筑就在沉香兰居旁边。他不住在剑宗内,守在了花与雪的墓旁。院子被他拾掇得干净清爽,辟了一小块地方种了些菜。
院内有株桃树,飞渊说桃树寓意好,辟邪。
倚墙靠着一柄笤帚,风走过去,拾起它,问,
“哦,枯木大师就是这位吗?”
月初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脑子转好,脸倏地涨红,走向风的脚步绊了些许,差点摔在地上。
“枯木大师……不是这一支。大哥,别取笑我。”
他抱怨着的大哥迎着他的方向张开双臂,牢牢抱了满怀。
“哈,抓住了。”
“大哥?”
“太傻了。”风的头低下来,埋在他的肩窝里,“大哥不是在取笑你……月。”
他很庆幸,这样的动作,风不会看到他眼中的动摇。
“大哥终于抓住你了……”
这夜风没有走。两人在庭院中对饮,月将风月无边细细地品,品出了一丝侥幸与窃喜,又让自己强行摘出来,随着温柔的风吹散到四面八方。
他醉了。
醉到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风说了什么。只记得满眼映着一轮月,只记得耳边低低絮语的风。
睁眼时天光大亮,枕边有醒酒的茶。
风已不见人影,月因此有些惴惴。
风不知道第几次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修儒的消息。
“哈,等到修儒学成归来,恐怕你我都指点不了他了。”风晃晃他的酒壶,卷起袖子拎起了笤帚,“别大哥说,修儒太过认真,他如今抢旻月都抢不过修儒,可能到再见他啊——”
他的双腿迈开,足下一蹬,运起了几分力气,狂风过境似的打扫起院子。
“——就要换我们叫大哥了。”
无情葬月急急遮脸,还是被小碎刀步扬了满面尘。
“我原本就叫修儒大哥……大哥!换我来!你去烤鸡!”
风乖乖在他的话音里停下,歪头看他。
“烤什么,”他说,“去来礻……刀宗吃饭不用带伴手礼啦。嫌我太快的话,我慢一点就是了。”
刀宗的地盘很是热闹。
究其原因,那位老先生听说有剑宗的人要来,吹着胡子要求尊重辈分,银剑长老因此得到了邀请;于是记得风潇洒的酒十分好饮的莫离骚与念叨着逍遥哥哥的飞渊一起揪住了霁云。
夜雨凋枫家实在安置不下这许多人。
风对围着烤鱼坐了一地的人瞪眼睛。
“哇,搞成刀剑派对是要安怎,怕不怕太微垣讲你们结党营私。”
“逍遥哥哥!飞凕哥哥!你们来迟了!”
“来得正好,酒带了么?”
“少来,风月无边只有一坛,照你那一口的饮法,别人都没得饮了。”
“霁云,我们来去取鱼。”
“徒弟仔啊,别张罗,让迟到的去做事,坐,坐,多吃些,才能再长高。”
月在这吵吵嚷嚷的人群中有些无措。
“好啦,好啦,总之是我衰啦。刚刚好,”风就在这时又拉住了他,“月,走了,我们去取鱼。”
背后的千金少大声嘟囔,“连这样都要一起,三十来岁的大男人,是变连体婴了哦?”
幸而夜色深沉,火光昏暗,看不到他脸上通红。
这夜快要结束的时候,还变得更吵了些。树林里独自翘着板凳喝酒的浪飘萍对他们这种私下聚会的行为表达了来自前辈的十万分不赞同,循声找来,又飞步快走,回到学宗,将一个假装就寝准备偷溜去找苍苍捕蜻蜓的士心拎了过来。
拎起士心带起苍苍,苍苍后面又果不其然地跟来了三垣,推着如晴的那一位脸色实在很可怕。
“怎样,你们是要结党营私?星宗不配参加吗?”
无愧悄悄与苍苍嘀咕,“这也要比,怕不是走火入魔。”
月就趁着风与酒快乐干杯的时候,又回家取了风月无边。他回来得巧,正正好见到浪飘萍为抢那坛中最后一口对上莫离骚。
风见他取来了酒坛,飞身上前,握住他的手借力抛去,在他耳边低语,“放手。”
月因他低沉的声音发软。十指麻酥酥的,自然卸了力。于是那珍贵一坛在空中划出道漂亮曲线,被稳稳抓在趁叱酒当歌与剑雅不备、旋身跃起的笑残锋手中。
“哈,走咯。”
他们从这吵闹的烟火中溜走,风旋开他的酒葫芦盖子,向口中灌。
“再不走,连我给自己留的都要被分光了。”
“少饮一嘴,也不会发疯。”
风摇摇头。
“我的小弟不偏心我了,那我才是真正要发疯。”
这话让他耳热。他被风拉着急急奔走,直到停下来才发现他们回到了沉香兰居。
“大哥?”
“好热闹的晚上,我们也应该团聚一下,”他松开月的手,缓步踱向静静伫立的墓碑,“你说对吧,花痴,雪。”
“大……”
他把后面的字咽回了嘴里。
月色下,本应是三座的墓碑分明又多了一个伴。
那是风中捉刀之墓。
“怎么不讲话,啊那也好,就我来讲。”
无情葬月站在盘腿坐下的风面前,头一次感到了慌张与局促。
“月,我和你说过,我见过花痴和雪了,你还记得吧?”
他踌躇片刻,还是俯下身子,与风相对而坐。
“嗯。”
“嗯什么嗯,情绪激动一点嘛,我都要见花痴和雪了。”
“大哥现在好好在我面前。”
“也对。那时我重伤濒危,见到花痴和雪引我过桥。”风灌下一口酒,“雪我是不知道啦,但是花痴一定不会欢迎你过去。”
“我……知道了。”
“那个时候,我能回来,是因为你在。”
生死有命。
风来去潇洒,也并没有什么执着一定要留下,吹拂人间。
除了一人。
月抬起头。风在他的注视下歪了歪脑袋,握住他的手。
“嗯,就是这样。我才能回来。”
太热了。
明明是应当是清爽的风,为什么会这么热?
热到他感到害怕,想要无言而逃。
“啊,大哥,你别这样,我真正很怕,很怕大哥说我啦。”
“喂,做什么突然装肖仔,我还没说完内。如果你也不在了……大哥要你记清这句话,好好记在心里。”
他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风与月,永远同行。”
烧灼的热降了下来,变成熨帖的温度。
“……我不会了。”
“嗯,乖,最好是不会啦。”风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头,又开口到,“好了,一件事解决完了,那就下一件。”
“?”
握着他的手突然施加了力道。
无情葬月猝不及防,向前倒去,直直扑在了风逍遥的怀中。
“大……”
这一次,是风不允许他把这两个字说完。
他的嘴唇压了下来。
月睁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一个神色认真的风。
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缱绻的风稍纵即逝,舌尖浅尝,又轻轻咬了月的嘴唇便即分开。
“哈,果然没有推开。”
怀抱着他的人腿下施力,像抱起一只猫一样,就这样站了起来。
“花痴,雪,事情就是这样的事情。”他腾出一只手,将剩下的酒洒在花与雪的墓前,“等我们以后过去了,再好好跟你们解释。”
大哥还是他最尊敬的大哥,事情却不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无情葬月一路恍惚,被按在自己的床边坐下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本属于最美丽的谜题,谜面还没解开就被一个答案砸到脑壳上,实在让人很难消化。
“好了,小弟,”乱抛答案的始作俑者把他安顿下来,大咧咧地蹲在了他面前,硬是把那张英俊的脸挤进他低垂的视线里,“你的回答呢?”
月难以回答。
幸而曾经的风中捉刀经历了十几年的沉淀,如今耐心得很。
他把自己的小弟从头看到脚,怎么看怎么钟意。
花痴说得或许对,他从来都是偏心月。而爱你不到、祝你幸福这句话,换到自己就确实很难开口。
他的小弟不需要他讲这句话。月的酒量并非不好,只是风喝不醉。他在月醉醺醺时被自己的小弟靠在背上,绵绵呼吸中夹着断续的语句洒在耳边。
“大哥,这酒叫风月无边,我……”他停一会,好像在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又好像要用几分力气才能将后面的话说出来,“我很欢喜。”
月为这个名字欢喜,他也就欢喜。
“大哥我也,我……”醉鬼挣扎了一会,不顾自己靠着的人僵硬起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哑的声音缓道,“大哥我也欢喜……”
他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又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急急接上一句。
“对不住。”
有什么对不住的?
是有什么可对不住的?
风维持着姿势,直到身后的人呼吸变得匀长。
“险险又被你骗到,”他起身抱月步入房中,“不是自己走就是哄我走,还以为是真正不想见我。”
他知道小弟醉了,这一次做不得数。
所以。
“都给你这么长时间想了,清醒的时候会怎么说呢,飞凕。”
月只好微微调整,正面面对风。
“大哥想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大哥歪头。
“拜托一下,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要安怎,是让我现在脱衣服比较快。”
“那,这就是我的回答。”
这一次的吻是他主动。
他低下头。风的嘴唇湿润还带着酒香,月犹豫片刻,小心翼翼探舌,被他的大哥按住后颈压向自己,衔在口中好一番吸吮,才慢下来,变成小口小口的舔吻。
他想不到能和大哥做这样亲密的接触。风从他的脸颊摩挲到下巴,确定了他不会逃跑,压在他后颈的手才松下来,伸臂摘下他的帽子,让他额前的发散乱下来。
散发被撩开,风起身在他的额头印下又一个吻,推着肩膀将月压倒在床上。
“这么看来确实有胖,月。”
被温柔的吻搅晕了脑子的无情葬月回过神来。
“不会说话,就别开口。”
风笑着应他,一刻不闲的手已将他的上衣解了一半。触手光滑的皮肤在抚摸下颤栗,无情葬月下意识想要制止,被风擒住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
“行行好,衣服难解,别给我增加难度,”他舔了一下嘴唇,俯低身子去月的耳边,在啃咬中小声道,“要动手的话就来解我的,好不好?”
身下的躯体在这骚扰中细细颤动起来。他的小弟被要求了就有板有眼地开工,顶着他的刻意厮磨带来的粗喘与颤抖拉开他的衣带,之后仿佛松了一口气一样把手放开。
“解好了。”
风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转回来,看着栗色发丝下目光躲闪的眼睛,笑着亲上去。
“好,乖。”
风亲自承担了接下来的工作,悬宕在月的身上悉索动作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月张口迎接他,双手环在他的颈后,松垮的袖子滑落到肩膀,露出一双月光下白得吓人的手臂。
他任由风在他的口腔中逡巡徘徊,一一扫过齿列,卷住了舌尖交缠,黏腻的水声勉强掩住他因为身体的躁动发出的细微呻吟,直到风捏住了他胸膛上的突起,以两只手指揉捏搓动。
“大、大哥……!”
他向后抽离,慌张想要问这是做什么,却被风不依不饶地追上,再次夺取口唇的自由。这一次,唇舌交缠的声音再也盖不住他嗓子中漏出的喘息,应和在一起,反而更加下流。
酥麻的感觉从那个被针对的地方传出来。他蹙起眉头,身子也不安地想要躲,却被风牢牢按住。不应该有感觉的末梢被轻微的疼痛混合着快感刺激,只有一边被照顾到了的焦躁让月再次摇头闪避。
这次风允了他。
嘴唇离开时牵出一道银丝,风放开了他的唇,又沿着下颌一路吻去,将那粒被揉得红肿可怜的物件含入了口中。
“唔!”
剑者的脖颈后仰出一个脆弱的弧度。试图向后挪动的身体被一只手按住,先是舌尖在乳晕周围轻绕,随后干脆用力吸了起来。
在他开始用牙齿轻轻啮咬时,月终于用带着一丝苦闷的哭腔断续开口,“大哥……别、别这样,很怪……”
风在他的胸口闷闷地笑。
“只有怪吗?”他的手探进月半褪的亵裤,在隆起半硬的下身揉了一把,让他的小弟在他的怀中像只不高兴的猫似地扭动,“骗肖仔,已经湿了啊。”
风低沉的声音震动着月的心脏。弱点被心上人握在手中,月不知所措地看向风,兴许是眼中的水气终于打动了这个晚上分外铁石心肠的大哥,风最后在他的乳尖上亲了一口,起身去吮他的脖子。
“你说不要就不要。”他也忍得辛苦,喘着粗气将裤子蹬掉,“飞凕……腿分开一点。”
他这小弟那一张终于有了些肉的脸刷地红了。
脸红着,却也乖乖地让出了位置,让风能跪在他的双腿中间。风奖励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胯部紧贴住他,拉着他的手握住两人蹭在一起的尘柄。
月惊喘一声,似乎想挣,却没有挣开,只好边承受着湿热的吻边被风带着来回捋动。手中两根沉甸甸的东西肉贴着肉,风低哑不稳的呼吸就在他面前,无法,只好让自己溺毙在缠绵的吻中,仿佛这样投入,就能忘记身下羞耻的动作。
他在快感中几乎喘不过气,偏头想要让肺中重新充盈空气时,又被风含住耳垂边沿,喷着热气舔吮。他被这动作戏弄得发抖,风却好似觉得那耳环影响操作,单手在他耳边摸索,将那冰凉金属卸下来,一口含住了小巧的耳垂,用舌尖把玩。
还好像觉得不够,含糊催他,“快一点……”
震动从骨传到大脑,月呜咽着,半是被强迫地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他的腰随着手情不自禁地摆动,时不时与风撞在一起,带来两人共同加重的喘息。
他很快就忍不住了。小腹上绷出肌肉的线条,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揽住风的脖子,月抖着将脑袋埋进他大哥的颈窝中,哽咽着小声道,“大哥,我……要不行了……”
风没有答话。只是带着他的手更快地动作,发狠地用指腹蹭过了头部翕合的、露出粉色嫩肉的小孔。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怀中人的嗓子里划出来,乳白色的浓稠液体溅在风的小腹上。他安抚地揉搓着还在抽动着的性器,矮下身子含住那根物件,像是要帮他射得干干净净一样用力吮吸,又将他自己逼出来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
已到极处又被这样作弄,羞耻到极点,月的身体本能挣扎,旋即脱力地倒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只庆幸自己还能用袖子挡住面孔逃避现实。
下身的湿热离开,伴随着风的声音响起。
“嗯……还真是腥。”
空白的大脑、颤抖的嘴唇让他难以对这句话做出反应。风伸手够到酒壶,含了一口风月无边,拨开那松散一副衣袖,抓住月的手腕压在头顶,小口小口将酒哺了进了他的口中。
酒香与腥苦混合成奇异而猥亵的味道,长发织成一片,风的舌几乎要吻进他的喉咙。
风逍遥蘸着月小腹上的精液将手探向下身。瘫软的身子没费太大力就被撬开,月在他的身下难耐地挣动,却乖巧地张开着腿方便他动作。
柔软的粘膜被手指来回翻搅,却十分好脾气地紧紧缠在上面,随着主人急促的呼吸一惊一乍地收缩。
“太软了,小弟。”
风用低沉的声音告诉他。明明刚刚发泄完,或是羞耻,或是那个不是用来取乐的器官被反复抽插,却给他带来了奇怪的感觉。他能求救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面前他最尊敬最信赖的大哥。
可也正是风让他变成了这样。
“大哥……嗯!”
手指的探索有了成果。隐藏着绝顶欢愉的位置被找到,刀宗的天才从来都有着武者的直觉,不会放过已经够到手的弱点。
先是用指腹轻轻摩擦,骗到他在暖热的快感中放松后用力一顶,他的小弟那一把儿时尖细、如今低沉的嗓子就会发出让他难以克制的声音。来回几次,月的眼中浮出了一层水雾,迷蒙地看他。
他给了他一个吻,爱怜地从他的眼角抚摸到胸口,又趁着这时候再插入一根手指。肠道因为刺激而收缩着,他几乎要被挤出去,却还是坚定地寻找到那个刚刚发现的所在,以相当的力度狠狠地按压揉动起来。
声带痉挛着,月却没能发出声音。他好像是被从脊背抽了一鞭子,劲瘦的腰骤然弹了起来。
快感从身体的芯子里窜出来,惊雷一样最终在全身炸开,他的眼前泛白,风的身影都模糊了起来。
“不、不行!”他惊慌地抓紧了风想要求得庇护,却被不依不饶地逼迫,半软的下身可怜兮兮地淌着水,“大哥,大哥,不行……”
“放心,”汗水沿着下颌的线条滴下来,风吞咽了一下口水,放入了第三根手指扩张,“交给大哥,不会伤到你的。”
这不是会不会伤到的问题,月压抑着呻吟在迷糊中想。被快感搅晕了头壳、搓软了身子,腿不知不觉地环在风的腰间,为了缓解过量的快乐的蹭动看起来反而像是催促。
然后他感觉到风的手指从自己的身体里退了出去。
被蹂躏得艳红的小口翕动着,他难堪地想要控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仅存的理智让羞涩把他淹没溺毙,而身体就有不一样的想法,主动抬起了腰,将自己送到享用者的面前。
刚刚被他圈在手中讨好的阳具替代了手指的位置,粗硬的前段抵在那个贪吃的位置,风捞住他的腿架到肩膀上,说到。
“飞凕……我要进去了。”
他无法欺骗自己他不想要这个。几乎说不出话,他在透进屋中的丝缕月光中点头,努力让瘫软的身子聚起力气,挺起身够到了风的嘴唇。
火热的肉块就在这时贯穿了他。
呜咽和喘息从两个人交缠的唇舌中溢出来。一开始的抽插浅进浅出,黏膜被慢慢地劈开,又被给予了时间复原,反复之下,被调教到学会了自己一阵一阵咬紧,来取悦在身体中驰骋的人。
风在他的温驯中突然发狠地捅到了底。
喘息声戛然而止。风像是终于放下了克制,挺动着腰一次又一次大开大合地撞击着最深的地方,粗重的呼吸中夹杂着低喃,全都是月的名字。
湿漉漉的声音从不停被侵犯的地方传出来,下流的快感让月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张嘴大口大口地吞咽空气。猩红的舌尖因此露了出来,被狩猎者叼住,要惩罚它的不检点似的带进口中吸吮咬啮。
然后,就好像是这样动作已经足够发泄刚刚的忍耐,风的动作缓了下来。
他用硬热的龟头顶住那块微微凸起的腺体,摆起了腰。
他的小弟的身体像是一尾煎锅中的鱼一样扑腾起来,眼中的雾凝成了液滴从眼眶中坠落,被欺负得想要缩成一团。
风没有允许。他捞起月腰背,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性器因此插入到更深的地方,在小腹上顶出一个浮凸的形状。
月低下头,被泪水熏得绯红的眼睛半闭,湿润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滴。他慌张地索求着吻,弓起身子弯下腰,把手搭在了风的胸膛上,下意识地按压着饱满的肌肉。
“喜欢吗,月。”
在狂乱的吻的间隙,风喘吁吁地问他。
“是喜欢这个,”没有给月理解、反应、羞耻的时间,他快速地向上狠狠一顶,又让他的小弟惊叫着被他青筋暴起的肉棒肏到甬道的尽头以至于发出满是哭腔的断续抽噎,按住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又问到,“还是喜欢这个?”
月难以应答。他好像被半强迫地骑在一匹跳脱的野马上,后孔火辣辣的进出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快感从被反复击打着的腺体上挤压进四肢与大脑,而放开了他的嘴唇的他的大哥又将他的乳尖含进了口中,用牙齿轻轻吮磨拉扯。
发泄过一次的阳物被身体内部的快感逼得再次硬挺了起来,冒着清液的粉红色前端蹭在风的腹肌上。
“大哥……是大哥,”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舌头,几乎没有意识地说到,“只要是大哥的,我都喜欢。”
让他失神的活塞动作停了一下。
在下一个瞬间,他被按倒回了床上,修长的双腿压到肩膀,以一个几乎折叠的、丝毫无法自控的姿势接受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撞击。带着甜味的疼痛卷着过度的快感从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中输送进他的身体,几近要将他撞散的动作中夹杂着风的呼唤。
“月……!”他的大哥的声音中压抑着什么就要喷薄而出的东西,“月……飞凕!”
回应他的是月高高扬起的脖颈,以及无声的尖叫。
热流从内里沿着尿道喷发,甬道因为高潮而拼命地收缩,鲜红的黏膜附着在性器上被从肠道中拖出来,随着最后一下深猛的挺入回到了月的腹中。
温凉的精液被痉挛着的甬道绞了出来。风逍遥悬宕在月的上方,喘着粗气安抚着因为被肏到高潮而全身仿佛坏掉一般发抖的小弟,下身却好像还不够一样,在射精的过程中凶恶地向里顶了几下,好让自己的种子洒在爱人的最深处。
等到呼吸喘匀,风抱紧瞳孔仍没有焦距的月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亲了亲他的嘴。
“再来一次吧,小弟。”
他挺了挺半硬的、还停留在小弟身体里的物件。
苗疆又闹鬼了。
铁军卫的军长忙得焦头烂额,团团转时还记得给道域去了一封批信,与无情葬月抱怨这地方人杰地灵,地过分灵了。
没两天就有一个沉静的小弟站在了他面前。
“我送莫离骚与霁云去慕容府。”他说,“顺路来看看大哥。”
风歪头看他。
“骗肖仔啊,顺路的事搞反了吧。”他拉起月的手,放到他腰间别着的那口剑上,“这不是桃木剑吗,这样把树砍了甘好。”
“只是折了一枝,”他的小弟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桃树辟邪。”
“喂喂,等一下,你送莫离骚,没有赔我的酒吧?”
“如果赔了呢?大哥要罚我吗。”
“罚个头啊,当然是再去要……等一下,罚也是可以。”
如此,两道人影相携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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