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动物的力量是为了保护草食动物而存在的。
这是夏油杰早就已经内化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的原则。
……不过,确实也存在不需要被保护的草食动物。
“……夏油?”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夏油杰蹲下身。 就算是作为狼他也是体型最大的那种,因此、如果要给身为小浣熊的家入硝子点烟,就非得这样不可。
“……所以呢?我们毕业的时候,就要推选Beastar了吧?你们两个怎么说。”
“也没有说过一所学园只能推选一个Beastar吧。夜蛾校长应该会推举悟和我一起成为青兽Beastar。”
五条悟是一只特殊的羊。
有着白得发光的蓬松毛发和硕大美丽的弯曲犄角,明明是草食动物,体型却轻而易举地超过了大多数肉食动物。
包括夏油杰自己。
“哎——人渣们去做Beastars吗?一对人渣Beastars?这个社会差不多就要没救了吧。”
“哈哈,不要这么说嘛。”夏油杰笑了笑,“好歹我们也算是把黑市上的很多东西曝光了来着,再怎么说在大家眼里也是好事一桩。”
尽管在公开社会中绝不会允许肉食动物食用草食动物,但是“黑市”这样贩卖来源不明的肉类的地方,其存在却是被默许的。
然后,在漫长时间的演化里,“贩卖肉类”不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食用,“被贩卖的肉类”也不再仅仅是“草食动物的肉”。威猛药的药方中包含大型猫科动物的血肉,壮阳药要用到爬行动物的生殖器,奇怪宗教的宗教仪式上、需要献祭特定种类的兔子。
大概是因缘巧合,他们救下了那只兔子,还把整个黑市闹得天翻地覆。信奉邪教的猿猴们的盘星组被他们拆得七零八落,身为独立杀手的黑豹先是进了警局又自行越狱逃跑,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左一右地从内侧踹开了黑市面对着主干路的大门的时候,正在等待着警方通报的新闻记者们全都把镜头转向了他们。
他们两个因此而几乎就被确定了会成为Beastar的候选。黑色的狼和白色的羊,这样奇异的组合、又完成了好像传奇的举动,一时间两个人都成为了社会上的焦点。
——其中一位还是五条会社的下一任继承人。
五条家的股票因此在第二天开盘后暴涨,不过这件事对于五条悟本人来说似乎并不太值得在意。
“硝子,你的啤酒……杰,可乐。你们在说什么?”
“哦,悟。”
听到声音的时候夏油杰的耳朵就支楞起来了。他自己大概也没有注意到,他纯黑色、打理得非常顺滑的大尾巴正在良好而无意识的教养约束之下微微颤抖,跃跃欲试地想要扫来摆去一番。
除了体型以外,五条悟的面部特征也与一般的山羊不同。耀眼得像是晴空一样的眼睛中瞳孔并不是方形,吻部也不圆细,反而有些方。因为这些要素,夏油杰曾经问过五条悟“小的时候会不会被排挤?”
对于这个问题,五条悟当时的答案是“哈?谁要和那群杂鱼在一起玩啊”,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有些狂傲的、特殊的羊是他的挚友。
“在说Beastar的事哦。”
“那不是都没有意外答案嘛。真无聊。”
五条悟也蹲下了。他们三个的脑袋凑在一起(很困难,不过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已经通过几年的实践找到了避开那对角的最佳角度),很快就商量起了下午逃课去百货商场买红茶蛋糕的事宜。在医务室实习的家入硝子来开请假条、夏油杰订好座位、五条家的大少爷负责付钱,五分钟之内,罪恶的计划就在三人团伙的原地解散中准备开始实施。
无论是家入硝子还是夏油杰,都没有注意到离开时留在土地上的、深而粗的爪痕。
***
“……蛋糕吃多了?”
夏油杰问。
从甜品店回来以后,五条悟就发起了烧。尽管从家入硝子那里拿了草食动物使用的退烧药,但是似乎见效很慢。
“我去楼下倒水。悟盖好毯子。”
没有得到回答的夏油杰这么说,小心地顺了顺五条悟柔软的毛发。
他们在高二的时候就住到一起了。就在黑市的“天内理子”事件之后。
因为那次事件,整个社会上对于肉食动物和草食动物的关系、肉食动物的限制法令及草食动物的生命权、遗体权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讨论,而始作俑者的两只动物则大大咧咧地做出了“想要住在一起所以要从学校的宿舍里搬出去”的决定。
最初是五条悟说的。“杰的身上都是狗的味道、好难闻。”对于这种无论是对柴犬灰原还是比利时牧羊犬七海来说都很失礼的话,夏油杰的反应是“……哈?狼的味道就没问题?”
对狗的味道不开心、反而觉得狼——夏油杰——的“荷尔蒙味道很好闻”,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五条悟都是一只很奇怪的羊。
“杰……”
他的手被拉住了。
“杰、不要走。”
五条悟迷迷糊糊地说。他很少这样示弱,软下来的声音里终于勉强让人忘记他的体型和身高,想起来他是“羊”这个事实。
但是夏油杰非去不可。五条悟身上的温度很高,耳朵蔫哒哒地趴在枕头上,连鼻尖都干了,绝对非常、非常需要水。
“……马上就回来,悟稍微等一会。”
夏油杰几乎像是逃跑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
在“五条悟需要水”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他的挚友肌肉卸力,暖和又软乎乎的、还散发出了仿佛正在述说着“来吃我吧”的信息的香甜味道。
“呼……呼、哈……”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让夏油杰认识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分别。他的牙龈在抽痛,他的唾液腺分泌着口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碰碰作响、血管几乎要爆裂开。
完全遵循着原始本能的呼唤,使用牙和爪子的渴望让夏油杰双手撑在料理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洗手池里。
但也同样是本能,让他黑亮的毛发根根倒竖,那是某种来自内心的恐惧发出的警告。
快跑。
那个警告说。
也许是文明在撕扯的结果吧?夏油杰自嘲地想,他对自己有着这样野蛮黑暗的一面感到恐惧吗?他是不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对挚友有着这样的冲动的未开化的肉食动物?
夏油杰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但是经过了长久的尝试,依旧没有用。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先走吧。他想。
拜托硝子来照顾悟。这样也许会比较好。
“杰……”
香气突然之间靠近了。
夏油杰猛地从料理台回过身。
“悟……!”
食欲和恐惧同时达到了巅峰。
夏油杰的身体轻轻颤抖。
“杰……不是说、很快的吗?”
只穿了短裤的、新鲜又可口的大角羊就在他的面前,揉着眼睛、委屈地这么问他。
***
五条悟不明白。
“为什么要走?杰、不是应该留下来照顾我吗,我现在可是很需要照顾的啊!”
他在矫健的狼要从他的面前逃走的那一瞬间拉住了他。五条悟手臂上的肌肉膨胀着鼓出青筋,因为夏油杰的逃跑大概也用足了十成的力气。
“悟……!放开、你不明白……”
他确实不明白。
五条悟紧紧抱住了夏油杰。
“那杰就说给我听啊!”他说,双手箍住大力挣扎的夏油杰、听到他呼哧呼哧带着热气的粗喘喷在自己的颈窝。伴随着狼激动时从喉咙中发出的压低的威慑声,夏油杰在下一个瞬间就势蹬地撞进他的怀里。
重心在擅长格斗的黑狼的全力冲撞下失控,五条悟被夏油杰压制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咕、……呼、呼……悟……”
狩猎者的荷尔蒙漂浮在空气里。自上而下的身影笼罩住五条悟。在这个时刻、在与自己体型相近的巨大的狼露出了尖锐的牙齿靠近了自己的脖子的时刻,五条悟恍然大悟。
“……杰、想吃掉我?”
狼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上去非常痛苦。金色的兽瞳充血、头发也在刚刚的挣扎中变得松散,湿润的鼻尖一抽一抽,锋利的犬牙就在血管旁边抖动。
大概是没有办法回答的意思。五条悟冷静地想,努力分辨着自己的情绪。
他感觉到了……
……兴奋和喜悦。
“太好了。”他说,捧住了不断把热气喷吐在他的脸上的狼吻,直直地望进夏油杰震颤着缩放的瞳孔,“我本来还担心杰对我没有欲望。这种应该也行,那就没有问题了。”
他伸出舌头,舔着夏油杰森白的牙齿,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体上的狼的肌肉仍然在矛盾中绷紧。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管家。我的状况不是发烧。”
他说。
“是发情了。……所以帮帮我,来做吧?”
下一秒,夏油杰“噌”地从五条悟的身上蹿开了。
“……哈呜?”
因为过于震惊,靠在了橱柜转角的黑狼喉咙里表达质疑的声音不自觉地在半途变成了一声嗷呜。什么食欲也好的自我质疑也好的全都被这一句话的冲击打散了,夏油杰甩甩头,突然感觉自己的刘海有点遮挡视线,亟需梳理到脑袋后面去。
“?杰不愿意吗,我们可是挚友啊……!”
五条悟摆出了非常难过的表情。
“……不是,就是因为是挚友才不可以的啊!悟,听好了,刚刚你说的事情是只有和……”
“……只有和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这种话在漫画里都看腻了!难道杰讨厌我?”
就算五条悟是狂傲又特别的羊,时常做些缺德事,但是夏油杰还是很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有动物能够抗拒他水汪汪的蓝色眼睛。
“不是那种喜欢和讨厌,我不可能讨厌悟吧?”他说,胸口还在因为刚刚的忍耐、爆发和最终转变成为的惊吓中起起伏伏,“但是悟大概不明白,这种……”
“不讨厌就没关系了吧!”
五条悟大声打断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夏油杰靠着橱柜坐在地上,他迅速蹲在了夏油杰的面前,用两只手臂撑住橱柜的转角,把肉食动物困在一个由草食动物人工创造的小小围城里。
“而且这可是在帮助我!”他说,“我对什么母羊之类的,一点性趣都提不起来!如果杰不帮我的话,我可是会在发情里死掉的!”
“不要乱说了悟,发情只是发情而已,一般来说不会……”
“再说,”五条悟又一次打断了他,突出面孔的吻部怼到了夏油杰的鼻尖上,说出的话也和眼神同样尖锐,
“再说了。杰明明也想要我来着。”
***
“想要”可以用做这样理解吗?
……“想吃”和“想要”绝对不能做同一理解吧?
夏油杰确实争辩过了。他在那之后又一次和五条悟扭打在一起,好几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爪子,穿过五条悟绵软的被毛、浅浅抓破了皮肤。五条悟的角也划破了他的手臂与胸口,因为试图压制他而在他的身上留下疼痛的印迹。
淡淡的腥甜气息漂浮在空气里,刚刚被惊吓而飞散的渴望因为这种甜蜜的引诱重新凝结成实体,夏油杰的喉咙里发出着咕噜咕噜的警告声,对于无论怎么变换体势都致力于挡在他与门或窗之间的五条悟感到气急败坏。
“悟怎么就是不明白、我可是真的会吃掉悟的啊!”
他喘着粗气这么咆哮。
不想承认。
明明不想承认。
尤其是不想要在五条悟面前承认。太丢脸了。
“……我没有自信可以约束住自己!”
“那就不要约束啊!”
五条悟扣住他的双手、骑在了他的身上。
“杰难道把我当成弱者了吗?想要保护我多谢了、但是不需要!”五条悟说,喉咙里同样发出了——对于一只羊来说也太奇怪了——威胁的低吼,“杰就试试看啊!还是说、杰连冒这点风险来和我做爱的觉悟都没有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爱”已经变成默认的目的了啊。
夏油杰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耳朵因为五条悟的动作和声音而平平贴在了脑袋上。
“何况!”五条悟大声宣布,“杰都已经勃起了!”
于是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那个恐怕就只是肾上腺素吧?夏油杰稀里糊涂地想。
……食欲加上肾上腺素?好像曾经看到过研究,战斗和濒死体验都会影响激素导致勃起……不、但是怎么说都还是勃起了……不不,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最后还是要以挚友的身份做爱啊?
“呼唔……杰……”
那个声音显得太舒服了。夏油杰险些以为自己从五条悟口中听到了“咩”的尾音。
他们恐怕已经半躺在床上亲了二十分钟了。
羊的发情期是这样的吗?只要亲亲就够了?还是说悟在戏弄他,特地关照很难管住的嘴这一部分?
跃跃欲试的牙齿下面被垫上了柔软又灵巧的舌头,踩着颤抖爆发的边缘逐颗划过狼最锋利的武器,恶劣地让他在忍耐中哆嗦。然而,就在二十分钟之前,五条悟还是第一次接吻的cherry boy,连伸舌头都不会的那种。
血肉的香气和绵滑的触感将令人毛骨悚然的渴望从身体中压榨出来。每一秒、夏油杰都觉得自己正走在初春的冰面上,河水随时可能应第一声春雷奔流解冻,而碎裂的细小声音几乎就响在他的颅骨里。
五条悟的腿蹭在他的两腿之间,伴随着吻的节奏摩擦着犬科的鼠蹊部。不管最开始是不是只是因为食欲和肾上腺素,现在都肯定不一样了。
上衣已经在莫名其妙的“五条悟发情期平息计划”的开始阶段脱掉了。毛皮与毛皮蹭在一起,温暖的体温紧贴在一起,大脑在溶化的边缘颤动。
他的神志只因为一个理由清醒。
夏油杰不希望在失神之后、面对挚友的尸体。
但是实在是太舒服了。也太满足了。尽管仍然有本能的隐隐警告在持续低鸣,他还是忍不住回抱住五条悟,轻轻地抚摸着五条悟角的根部。
“杰终于愿意来摸我了。那就下一步吧。”
五条悟说,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的吻部。
下一步是指什么、夏油杰很快就明白了。两个人都是雄兽,大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否是男同志,确认这一步没有问题是很重要的。
他们把手探进了对方的裤子里。
阴茎被不同种族的雄兽握住的感觉很怪异。偶蹄动物演化出的粗糙指腹圈在早就胀热起来的柱体上,充满好奇地揉揉捏捏进行着探索,从上到下地厘米接着厘米地感受丈量。很重要的器官好像被当成了新奇的玩具带来的不只是浅浅的屈辱感,从那之中蹿升的还有诡异的快感。
“哇、杰的好大……”
五条悟说,语气和他们第一次出去吃冰淇淋、他点了10个球的蛋筒后拿到手里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竞争心就此浮现出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夏油杰干脆用指甲扯破了五条悟的内裤,故意地想要这样吓唬五条悟。
然后他摸到了滑而凉的东西。
……他摸到的是鳞片。
“……悟。”
“嗯嗯,杰、好舒服,接着摸嘛。”
这只羊——是羊吗?——甚至开开心心地向前挺了挺腰。
“……悟,解释一下。”
夏油杰喘着气说,努力在五条悟上半身的纠缠中将目光投向下。实在很困难,而且对面的动物还故意在这个时候用指腹蹭着他的龟头——不过最后夏油杰还是顶开了五条悟的身体,在他挚友不满的“beh”的抱怨中向下看去。
确实是鳞片。
隐藏在毛发之下、在日光中反射出细细的镭射光泽的纯白色鳞片。
……以及花纹。
在洁白的下肢皮毛上、浮现出的黑色花纹。
“……杰被吓到了?”夏油杰听到五条悟轻飘飘的声音从自己视线之外的上方传来,“不是都说了不用担心会吃掉我的事嘛。”
几乎就是粉红色的、前端分布着凸起的肉刺的柱状体在他呆滞的凝视中从被鳞片包围的缝隙中翻出来,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样随着血液的流通生机勃勃地跳动。
“我是……混血了雪豹和森蚺的奇美拉来着。最近,连爪子也长出来了……以前买的只适用于草食的鞋都扎破了好几双。”
五条悟说,手指插入了夏油杰在刚刚的一系列事件中凌乱起来的头发,跪了起来。
“……悟、我……”
“杰会嫌弃我吗?”五条悟打断他,压迫着夏油杰的后脑、让黑色的狼抬起头,“杰会因为这种血统不喜欢我吗?”
当然不会。
悟就是悟。
但是,说到做爱这种事上……说到突然之间的种族转变这种事上,果然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吧!
夏油杰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
和语气中压倒性的进攻态势与逼问不同,像是盛满了整个天空的蓝色眼睛里少见地透露出了一丝不安。白羊的耳朵也在小小地转动,就算确实地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五条悟”三个字都与“脆弱”没有半点联系,而且也清楚地理解了大概之后会发生的有关于“做爱”的体势问题也许会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夏油杰仍然发现自己无法再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拒绝的话。
……不如说,连这种选择都逐渐从脑子里消失了。就算已经明白了刚刚本能告诉他的“快逃”的缘由,在看到了这样的表情的时候也已经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举动了。
他不由自主地、僵硬地摇了摇头。
但是,似乎这个表现并不足够。
“哎,可是杰好像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啊?……这样啊,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还不熟悉?”
五条悟说,又把夏油杰的头向下压去。
摄人心魄的蓝色消失了。
紧缩的金色兽瞳前重新出现洁白的皮毛、之下的细碎鳞片……和搏动着的、粉红色的凶恶肉茎。
“那么、杰就好好地再和我认识一下吧。”
这是五条悟将巨蟒的阴茎捅进狼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语气非常愉快。
***
“咕、哈呃……”
发出特殊的声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下巴简直快要脱臼了。
因为有着尖锐的牙、所以绝对不能松懈一点点把嘴阖上。那个从颜色上看堪称粉嫩的东西和五条悟本人一样体型惊人,覆盖着倒刺的前段粗粝地擦过上颚、竟然在通过了狼尖长的吻部之后,还能将头部塞进喉咙里。
在那个瞬间,伴随着呛咳的声音,生理性的泪水飞出眼角。好难受。被剐蹭得刺痛的粘膜也好、被硬是堵住了的喉咙口也好,吞咽反射不断地让他的喉咙蠕动着试图将那个异物吞进去或者吐出来,但是无论如何努力地进行自救,五条悟的阴茎都只会卡在那个地方、按照自己的意愿时进时出。
强烈的雄性味道借由呼吸道与鼻腔相通的管道蔓延,草食动物的麝香与肉食动物的腥膻共同组成了五条悟本人的气味。这种气味从内部攻陷了夏油杰的嗅觉感官,仿佛并非入侵、而是那本来就是夏油杰自身的一部分。
最一开始,头部的前后移动是由深陷在厚厚的毛发中的手帮助完成的。五条悟的手指嵌在马上就要散开了的团子头内部,毫无怜悯之心地将他的吻部按进自己的胯中,让湿润的鼻尖埋在厚实的皮毛里;然后又抓住了头发向后,于是阴茎坚硬的头部从柔软的喉咙口磨蹭着返回抵住上颚,惊恐地缩回原始直径的食道蠕动着、没过上一秒就在下次同样反复的动作中被撑开。
“——呜!超厉害的、杰,好舒服……”
五条悟在他的脑袋顶上絮絮叨叨地进行着说明。“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收在里面、所以很敏感”“杰的舌头好长、舔输精沟不是都快要升天了吗”“喉咙好窄、箍得鸡鸡都发痛了”“难道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特别舒服”,这样乱七八糟的话淹没了夏油杰的听觉接收器。
都是什么从AV里学来的话啊。上次看悟的屏保还是大胸的瞪羚姐姐,现在就对着雄兽——自己——发起情来了?就因为自己(被诱惑打败)给他口起来了?
夏油杰心中愤愤。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吞吐变成了充满自觉的主动行为。虽然可以说这是因为草食动物血肉的香甜引诱,但是内心深处也无法排除同样被野兽掠食者的强大吸引而臣服的选项。羊当然在狼的菜单上,但是如果确实身处野性大自然的话,雪豹和巨蟒也同样能够猎食狼。本能散发着试图捕食的欲望和会被捕食的恐惧,吞食进五条悟的阴茎仿佛可以一次性同时平息身体中的两种骚动。
“呜啊、杰……好像、要把我吃进去一样……好棒、脑子都要不正常了……”
生理性泪水仍然因为反射在流,但是夏油杰已经学会了在食道的先端被性器进出时稳住自己的呼吸。嗓子里咕咕呃呃的呜咽是无法避免的,而在五条悟挑散了他扎成团子的长发后就松开了对脑袋的钳制、转而去抚摸耳朵的手轻柔地夹着打着耳钉的肉片搓捻的时候,连甜腻的呻吟都脱出了声线。
细密的麻痹感随着耳缘被刺激作用于全身,喉咙每一次被扩张的时候、小腹中都涌出难以置信的酸胀。
怎么会这样。难道用来捕食的器官也会变成性器官吗?
“呼、嗯,我……啊、杰、马上了!……去、嗯!要去了……!”
能够感觉到肉茎在自己的口腔内弹动。舌尖下面的输精沟陷入爆发寸前的抽搐,不知源自哪里的责任感让夏油杰下意识地将那根性器吞到了最深——他几乎因此而窒息了,与此同时,咕嘟咕嘟地涌入了食道的五条悟的精液全权在他的肌肉反射中被送进了胃袋。
……没有经过味蕾。
在五条悟捧着他的脑袋、矮下了身体重新平视着他的时候,夏油杰意识到了自己感受到的淡淡的遗憾。
“好下流啊……”五条悟掰开了他的嘴,审视着被口水和腺液打湿的、因为一直大张着而哆嗦着的吻部的皮毛,手指深入了夏油杰的口腔,抚摸备受折磨的粘膜和没有起到任何威胁作用的牙,“好下流,第一发全——都吞进肚子里去了啊!杰怎么这么贪吃?”
他说,纯洁无辜的脸上摆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幸好我还是硬的。离缩回去还差得远呢。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杰。”
……确实还是硬的。
但是到底是谁满足谁啊。他可还连一次都没有射过呢。
喉咙痛得简直没有力气生气了。夏油杰生无可恋地、努力地在被翻过身以前踹了五条悟一脚。
啊啊。
威猛药的药方中包含大型猫科动物的血肉。
壮阳药要用到爬行动物的生殖器。
连神话故事和鬼故事都有着现实作为基础,那么迷信和谣传当然也是来自刻板印象的。而刻板印象本身是一个集群内的众数。如果说五条悟作为羊是打破了刻板印象的存在的话,那么他作为大型猫科动物和爬行动物的混血、简直就是刻板印象得以存在的元凶。
“呜、少说、废话了……会不会做啊你?”
他问,对于把自己的处女交给童贞一事充满了自我怀疑。到底是被什么蛊惑了才会变成这样啊。不会今天就要字面意义上地肠穿肚烂了吧。
“完——全没问题!”五条悟说,“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很快上手的!杰什么时候看到我搞砸过?”
“哈哈、哈哈,是是是,学得很快,”夏油杰干笑着,在尾巴根被挚友一把抓住的时候全身都打了个激灵,“包括第一次骑自行车摔倒、第一次做蛋糕烤糊、第一……呜!”
冰凉的润滑油被手指捅进了后穴。五条悟摸出那支东西的时候,还在他质疑的目光中(因为他当时说不了话)红着脸解释了“是买飞机杯送的!结果一直都没有用过,这些哪里有和杰打桃铁好玩啊”。
真的不需要说这些话的。
这样气氛不就变得更奇怪了吗。
和“贡献出自己的屁股来解救发情期的挚友”完全不匹配了。
“哈、哈啊……好、奇怪……”
呼救声被咕噜咕噜地咽回肚子里。内脏遭遇扩张的诡异感觉让夏油杰沉重地呼吸着。五条悟根本就没有搞什么循序渐进的前戏这种东西,而是靠着大量的润滑油直接把两根手指都插了进去。
深入体内的探索翻搅着粘膜,随便捅了几下第三根手指就加入了。
“哇呜、好紧……杰放松一点啊!勒得手指好疼!”
如果不是因为冒着冷汗、全身发软的话,现在就要回过身体和五条悟打起来了。
“说得、嗯、简单……你这家伙这不是根本……啊!”
没能说完。
横冲直撞的手指终于撞到了好地方。是那个吧,神秘的……所谓的前列腺。乍然蹿升的快感反映到肉体的每一块肌肉上,圈住了指根的括约肌猛地收紧、海绵体抽动着试图射精,大腿根部的皮肉全都哆嗦着,夏油杰听到了身后传来“哇哦”的赞叹声。
“悟、那里……刚刚那里……再……”
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应该再多触摸一下那个地方。
放松下来总比撕裂了好吧。
在五条悟用拇指抵住了睾丸与肛口间的会阴处、那三根手指开始大力蹂躏那个地方之前,夏油杰是这么想的。
“咕、啊、啊啊、等、一下……啊、等、悟,不要……!”
“哈?怎么一下要一下不要的,杰把话说清楚啊!”
内外共同袭来的快乐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了他。无力的尾巴向前卷着耷拉到背上,五条悟空闲下来的手干脆握住了夹在两条丰满大腿之间的阴茎撸了起来。因为漏出的腺液而滑溜溜的柱身被粗鲁地揉搓着,因为大力的压迫而扭曲着输精管。身体内侧的敏感带同时被几近暴力地戳着,明明应该是高潮的瞬间的快感被强制性地延长并且积累在了下腹部的位置。在柔软的会阴处顶个不停的拇指带来的灼热焦躁像是催化剂一样加剧了所有感触。
“呜啊……啊、悟、要去了……库、唔……!!射、啊、要、射了——!”
没有雄性动物能够在这种快感下抵抗超过十秒吧。夏油杰听到了自己的精液射到床单上的声音。五条悟的手像是在挤奶、握住了他的阴茎撸下去,松松地圈住回到顶端,反复着这个动作还同时打着转儿地按揉着前列腺,似乎务必要把他榨到一滴不剩为止。
“没有了、嗯……悟、哈、放手……不要……啊、再……”
“怎么可能,杰这根不是也还很硬吗?”
“……那是阴茎骨啊笨蛋!”
不会要在这种时候给他科普犬科的生理结构吧。夏油杰绝望地、深深地喘着气,喉咙里面飘出来的呜咽听起来实在非常像是一声“傻子吗”。
射得实在太过酣畅淋漓,腿都软了,完全只是靠着他本人的意志力才没有丢人地倒下去。不过、腰已经完全塌了。因此在五条悟终于愿意松手之后,拥有“最强的两匹动物之一”的名号的威风凛凛的黑狼,摆出的就是翘高着尾巴、阴茎滴滴答答流着水,屁股还因为刚刚的扩张而洞开了的姿势。
咬咬牙就过去了。而且大概会很舒服。
“唔、嗯……差不多、了吧……悟,该进来了……”
因为是悟所以会这样也没办法。
因为是发情期要帮助悟也没办法……
夏油杰想。
“这个……不是超色的嘛…………”
五条悟喃喃自语。
在翘着的尾巴下面暴露出来的被润滑剂完全洇湿了的洞口在括约肌的作用下缓缓收缩,一抖一抖地将颤颤巍巍的粉红色粘膜收拢回体内。五条悟吞了一口口水。
好想吃掉。
好想吃掉……之后应该也有时间吧?大概是出于1/4的血缘的缘故,他很难控制想要把这头狼从头到脚全部吞下去的欲望。之后再做大概也行。
一定要说的话,在得知自己这样的表现是发情期之前其实连想都没有想过这些事。不过,在经过了“只能是杰”的辩论、又确实做了之后,五条悟改变了想法。
这确实是想当舒服并且好玩的事。
他在夏油杰的颤抖中猛地把自己顶进去。
“啊、悟的、哈啊……进、啊……进来了……啊、痛……”
断断续续的声线这么表达着。
蛇类敏感的生殖器官完全陷进了蜷缩着的媚肉里。五条悟小声地呻吟着,摆动着腰开始了抽插。
肯定会痛吧?毕竟他的性器能够越过犬科的吻、捅进喉咙里。所以从后穴进入夏油杰的体内的时候,自然也会塞满不应该进去的地方。
但是、顶刚刚找到的地方一定不会错。因为杰表现得那么舒服来着。五条悟在这个指导方针下肆意地以带着肉刺的前端翻搅着糜烂的肉穴。
“杰、嗯……我都还没有完全进去呢!再打开一点!”
没关系。因为是杰所以一定能够承受得住。他对自己的挚友有着十足的信心。五条悟边进行着活塞运动边——用所有的器官——观察着夏油杰的反应。
勒住他的那些媚肉反而像是和他的话作对一样收得更紧了。但是那绝对不是夏油杰自己的意愿。很难说已经把脑袋埋进了手臂里的狼到底有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但是血管又浮突了起来的阴茎、和收缩的肛口都只指向了同一件事。
他对这种责备有感觉。
“唔、啊……哈啊……慢……”
“……那是、做不到的吧?”
五条悟回答,紧扣着夏油杰的腰臀拽向自己的胯下。他的阴茎还有一小段根部没能尝到夏油杰的味道,但是撕扯着肠粘膜的顶端已经感觉到自己触了底。发情热和不断的动作让他冒起了汗,不得不用手将挡在眼前汗湿的白发向后拢到硕大的犄角之间。
好舒服。
杰还能继续承受到什么程度?
鸡鸡被夹得好舒服。
他肯定可以全部塞进去吧?
好想揉一揉杰的欧派。
还有鸡鸡!
好舒服。
杰有得到和自己同等量的快乐吗?
腿夹在一起是不是在帮杰抵御快感?
狂乱的思绪像是五彩斑斓的蝴蝶般轰然飞过大脑的表层,最终五条悟只抓住了最后一条,然后想也不想地进行了一个拆招。
在夏油杰好像断气了一样的喘息里,他抬起了狼的大腿。
“悟、不行、不……啊……啊啊!……呜、呜……咕……”
“杰、马上就来喔!”五条悟快活地说,绷紧了肌肉冲撞了手中因为失去一个支点而无法控制重心的躯体,“这样是不是更舒服一点?哎……?”
没有动物回答他。
知晓答案的那一位尖尖的耳朵完全垂下去了。因为这个动作而向侧面翻开的身体上、黑亮的毛皮已经被精液和腺液糊得乱七八糟,夏油杰凌乱的呼吸带动着全身发生不规则的抖动,而在大开的双腿中间,那根有着软骨支撑、笔直漂亮的大东西正在抽搐着第二次射精。
“……?……哈??”
某种轻飘飘的像是细丝一样的悲愤心情爬进五条悟的身体里。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以不告诉他就自己悄悄射了!
“喂、杰!”他没有停下来抽插的速度,甚至更加凶狠地凌虐着薄薄一层穴肉覆盖着的腺体,肉刺把穴内搅拌得一塌糊涂,然后冲动地一次次撞向他刚刚探到了的、腔道的尽头,“不、嗯、唔嗯、不可以自己偷跑的吧!”
他们之间才没有这种道理。
可惜的是,回应他的只有埋在枕头里、听起来悲惨得不行又模糊不清的呻吟。
“嗯唔……杰、唔……”
狼的射精已经结束了,腿根的肌肉正在狂乱地痉挛,内部像是真空管一样吸着他不放,那个劲头仿佛要把他的魂儿都绞出来。五条悟从来没有觉得过头上的角那么沉,简直压得他头脑发晕;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过自己的核心与下肢如此有力,他知道这是混血的特征正在转变,他的肌肉纤维被重塑得如此适合爆发,如此适合……
……用来惩罚那个偷跑了的动物。
“啊——啊啊、噫♡悟、悟——!已经、已……库、不……啊♡♡♡呜♡……”
回光返照。
一般来说会用这个形容词吧。
已经完全依托在他的手上、不然就会瘫软成一团肉泥的夏油杰不正常地抖动起来,因为被他冲入了刚刚那个以为是尽头的地方而发出了凄惨的哀鸣。
“哈、哈哈……嗯、这不是、这不是……厉害得不行嘛!!”
与之相对的,完全将自己没入挚友的身体、侵占着柔软而脆弱的处女地的五条悟的语气快乐到要飞上天。
好喜欢。
啊啊。
肌肉结实漂亮、现在却崩溃地痉挛着的躯体也好。
平时表现得温文尔雅、现在却像是毫无理性的野兽的声音也好。
还有完全接受了自己、吞食咀嚼着自己的体内。
哪里、哪里都超级喜欢!
“呼、嗯……杰、杰……啊……吃我吃得好开心!”
已经在高潮的边缘了。
五条悟一次又一次地逼迫着夏油杰体内狭窄的开口为他打开。一塌糊涂的沦陷地的挣扎抵抗更像是讨好的按摩,五条悟不断地倒吸着气,因为想要再多享受一会、忍住射精的欲望,额头上爆起小小的青筋。
“吃一回、嗯……绝对不够吧!”
快要不行了。
马上就要射了。
“之后、还会有很多次呢!……杰也……很期待吧!”
已经没有办法听明白夏油杰嘶鸣中的音节到底会拼凑出什么句子了,好像是神经被烧灼短路之后又错误地连接了一起一样地,声带只能呼出无意义的代码。
“所以说、嗯……现在就……”
五条悟用力摆动着腰。
这也是完全出于本能。
延续基因的本能。征服的本能。猎食的本能。
每一个都让他决定用最大的力气、侵略到夏油杰体内的最深处。
“……一起……啊、杰、去了!嗯♡去了!!”
白色的奇美拉扑哧扑哧地向黑色的狼的肚子的深处注入了精子。
与此同时,以这样高高地抬着一条腿的姿势,夏油杰因为过度的刺激而放松了关卡的尿道中涌出了灼热的液体。
“唔、呜、嗯、不、……啊……悟……”
只能哼出来鼻音的杰。
颤抖的、破破烂烂的杰。
连自己的器官都没有办法控制的杰。
杰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这么色……这么色的事情,难道是无意识做出来的?
五条悟当然不会反省自己的行为。
而且属于他的、标记着满足感的容器内部现在也不过只能说是杯水车薪的程度。
是发情热的错?还是说、是什么别的什么的错?
“杰这样不就和进化到现在这样以前的小狗一样了嘛!”他说,难掩兴奋地挺着刚刚射过的性器、来来回回在驯顺到显得可怜巴巴的体内磨蹭,
“这样可不行。得好好管教。”
回答他的是夏油杰不成调的气音。
这样就算是说好了吧?
五条悟想。
豹的发情期有五天。
蛇每次交配持续24到48小时不等。
羊的发情周期约为两周。
“要加油哦杰!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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